说到安盺,她此时有些心不在焉的,站在周衍臻身边,连有人敬她酒都没有看到,还是周衍臻暗中用手臂撞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来,连忙扬起了笑容,同对方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周衍臻揽住她的腰,微笑着同对方示意了一下,便揽着她走开了,低声在她耳侧说:“怎么?慌了?怕老五认真了?”
安盺顿了一下,唇角微扬,说:“这似乎不是我该害怕的事情,而是你该怕的,不是吗?”她说着,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冲着他举了杯子,“那我们要不要试试看,他究竟是真的认真了,还是另有所图?”
周衍臻低眸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酒杯,眼尖的发现了杯沿上有一个她的唇印,唇角一挑,正好有服务生从他们身侧走过,他顺手将手里的杯子准确无误的塞到了对方的手心里,随即捏住了安盺手里的酒杯,稍稍一用力便将她手里的杯子拿了过来,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圈,对着印有她唇印的杯沿喝了一口,轻抿了一下唇,点了点头,说:“嗯,今天这香槟味道还不错,有甜味。”
安盺悬在半空的手微僵,连带着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笑了笑,说:“是吗?我以为你并不喜欢香槟。”
“嗬,那你以为我喜欢什么?”
“不知道。安盺转开了视线。
周衍臻却忽的凑了过去,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近,安盺不自觉的往后仰了一下,谁知周衍臻忽然松开了搭在她腰间的手,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伸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反倒是自己扑了上去。周衍臻暗自勾了一下唇,在她耳侧低声说:“你也该花点心思多了解一下我,万一做错什么惹我生气了,怎么办?”
安盺侧目看了他一眼,抿唇浅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笑道:“你说怎么办便怎么办。”
他哼笑了一声,搭在她腰上的手往下滑,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要是老五不喜欢你了,那就不好玩咯,那小丫头倒是有点本事,倒是把我之前的话都听进去了,怕是也在老五的身上下了功夫的。”他往程旬旬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又收回了视线,低眸看了身前的人,手指轻划了一下她的脸,说:“你似乎处在劣势了。”
安盺站直了身子,松开了手,“也许吧。”
“伤心了?因为老五?”
她苦笑,“老五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没有关系了。”
“那你伤心什么?”
“因为你啊。”安盺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了笑,旋即便走开了。
周衍臻怔了怔,她的发丝从自己指尖滑落,抬眸再见的便是她的背影,这种场合下,她比他还要游刃有余,不需要人护着,更不需要人替她挡酒,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有应付自如。身材窈窕,径直的去另一张桌上,拿了一杯红酒,同一些人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兀自一个去了角落。
周衍臻的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独自饮了几杯红酒,她的目光望过来,两人的视线穿过人群相触,他才勾唇一笑,收回了视线,转过了身子不再看她。将手里还剩下一小半的香槟搁置在了桌子上,兀自应酬去了。
安盺坐在角落里,看到周衍臻转过身,才暗暗的松了口气,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便看向了周衍卿和程旬旬,这两人从一同出现在宴厅内到现在就没有分开过,像是连体婴儿一样,做什么都拉着手。这便是周衍卿护着一个人的风格,那么明显毫不掩饰,仿佛在跟所有人宣布,这个人就是他周衍卿护着的人。
无论是谁,都喜欢这种明目张胆的保护。周衍卿就是那么狂妄,大部分像是处在他这种位置的男人,大多数都会把自己爱的女人藏起来,然后将这种爱意深藏在心里,不希望被任何人发现,毕竟有了感情那便是有了软肋,容易被人威胁。可周衍卿却不是这样的,他爱一个女人,不愿意藏着掩着,他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把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他不怕威胁,因为对他来说这很好选择,他可以失去当前的利益,在他眼里利益不及感情。只要留住了感情,利益还是会有的,钱没了可以再赚,事业毁了可以重来,可感情没了,人没了那便真的就没了,再也回不来了。这些都是周衍卿曾经告诉她的,他说:“只要你不放手,我便永远不会放开你。”
他说:“安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回来我就原谅你。”
然而,当初的周衍卿曾想用一切来换安盺的回头,可惜她还是没有回头。
安盺红了眼睛,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终于垂了眼帘,不再去看那刺人的一幕,侧过头看向了窗外的夜景。干净的玻璃上倒影着她的脸,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回神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从手拿包内拿出了手机,点开短信看了一眼,眉梢一挑,红润的唇微微扬起了一丝弧度。
程旬旬站了一会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原本周衍卿是一直陪着他的,但今天这种场合他若是一直留在她身边,就太可惜了。程旬旬赶了他好几次,他才嘱咐了周亚男几句就走开了,周亚男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场合,自然很乐意留下来照看程旬旬,等周衍卿走远了,她才过去同程旬旬挤在一张沙发上,说:“你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什么?”程旬旬喝了一口热水,这是周衍卿让服务生专程送过来的。
“装什么装呀,你没看见五叔对你那宠溺的样子么?刚刚走的时候那担心的样子,生怕你会被人拐走恨不得把你别在裤腰带上似得,这还不是因祸得福?难怪你不让我来看你呢,是怕我会打扰你两腻歪是吧?那你直说就是了,我周亚男还是个很识趣的人,才不会硬生生的插在你两之间当电灯泡。”周亚男双手抱胸,身子往后一靠,看起来还有点不开心了。
“没有,这是我出院之后第一次见他。不让你来看我,是因为我身子还弱,徐妈和罗杏护的紧,不让人来看我,生怕要出什么事,所以才没让你过来。绝对不是因为我怕你打扰的意思,你别乱想。”
程旬旬的话音刚落,周亚男还没来记得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温柔的叫了一声,“旬旬。”这声音对程旬旬来说十分熟悉,但也显得有些陌生,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她闻声顿了一下,片刻才转过头,便看到陈枷枷和向冉并肩站在一旁,两个人今天都打扮的很漂亮,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手里各自端着一杯酒,一红一白。刚刚叫她的是向冉,这有点难得,程旬旬还以为她们两个的关系从此以后就成陌路了,就算是在路上遇见,也是不会打招呼的。
由此她现在过来跟她打招呼,这让程旬旬十分诧异,不过看她现在的样子,应该生活的还不错。或者是因为生活往好的方向走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也就不会那么计较了,总归是没有影响到她的以后不是吗。程旬旬愣了一会,向冉便浅笑,说:“怎么?也没有过很久,这就不认识了吗?”
周亚男首先站起来,正想说话的时候,程旬旬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拉了一下,顺势就站了起来,笑说:“怎么会呢,向冉枷枷好久不见了。”
大概是这宴会的商业气氛太浓,程旬旬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伸出了手,同向冉和陈枷枷分别握了一下手。向冉到也是坦然,回握了一下,陈枷枷便拍了一下她的手掌,说:“做什么那么见外,怎么样在周家过的好吗?我刚刚听有些人说的话还挺难听的,在大家族里生活也挺不容易的吧?”
“不会啊,家里的人都很照顾很喜欢旬旬的,你们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我们跟普通人家没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人,心思也是一样的。再说了五叔像护孩子似得护着旬旬,谁敢欺负她呀,她别仗着宠爱欺负我们就好咯。旬旬,你说是不是?”周亚男说着伸手搭住了程旬旬的肩膀,笑的特别灿烂,睁着眼睛说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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