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推门进去,见奶奶打着点滴,鼻孔插着管,微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奶奶,眼睛忽然变得湿润起来。
奶奶面孔苍白,没有一点血丝,时而重重的吐纳,时而眉头微蹙,看着奶奶痛苦的样子,艾草不由得心生痛惜。
奶奶就像是感应到了艾草的到来,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这时的艾草显得比平时温和了许多,她坐在床边,鼻子酸酸的好生懊悔,“奶奶,对不起!”
奶奶表面微笑,内心始终掩饰不了那种苍凉。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她知道艾草的本质不坏,在她心里她本来就是一个乖巧又孝顺的孩子,要不是环境所迫,也不至于变的如此叛逆不懂事。
她缓慢的伸出一只手,握着艾草的手,用低沉的声音奄奄一息的说:“孩子,你该懂事了,千万不要走错了。你要记着人在世上会遇到许多的挫折,但你一定不要害怕,更不要放弃,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艾草听后心里更加难过了,悔不当初悔之晚矣,她红着眼睛,点了一下头,“奶奶,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生气的,奶奶……”艾草说着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此刻的奶奶已经是生命垂危了,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艾草,虽然他们相依为命只有短暂的几年,可感情的付出胜是亲人。她把还交代的事已经交代清楚了,她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奶奶……”艾草趴在奶奶的胸前,痛哭流涕……
覃奶奶人缘不错,大伙儿又是出力又是出钱的,简单的覃奶奶办了一个后事。奶奶生前说过,她最喜欢看山下的风景了,帮助艾草把奶奶葬在了一个山坡上。
奶奶去世后,艾草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放弃了上学,打算离开这里。她把家里奶奶没有卖完的废品拿去全部处理掉了。张大妈真的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平时很不喜欢艾草,但她还是看在覃奶奶的面子上,一听说艾草要离开,她一大早急冲冲的就去找她。
“小草,听说你要离开这里是吗?”
“嗯,奶奶走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艾草一脸的忧伤,她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
“你是要回家吗?”
我还能回家吗?妈妈都不要我了,我还有家吗?我的家在哪里?艾草心想着,她绝望的摇了摇头,扯着衣角沉默了。
“那你去哪儿?”张大妈很是担心,皱着眉头不停的追问。
“我不知道,”艾草低声细语,迟疑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我想出去闯荡。”
“闯荡?你这么小的年龄去哪儿闯荡呀?”张大妈大吃一惊,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艾草。
“张大妈,我不小了,我长大了。”艾草微笑着。
“你……”
“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心吧张大妈,我都这么大个人了,肯定不会被饿死的。”
张大妈见艾草胸有成竹的样子,她没有再问了,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小草,大妈帮不了你什么,这钱你拿着。”
“不,张大妈,我不能要你的钱,”艾草受宠若惊。
“钱不多,你就拿着吧,多少可以买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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