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对幸福之家的孩子们说的吗?”
“你对受害者的家人有什么补偿?”
“你儿子的暴力倾向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
问题如同冰雹一般砸下来,某个瞬间,妇人的脸剧烈颤抖了起来。她挨个扫视举着话筒的人,目光充满哀伤和愤恨。
不要,江印白在心里默念,别说出来……
妇人开口,一字一句地说:“我儿子没有杀人。”
场面安静了一瞬,相机的快门声也停了。
江印白闭上了眼睛。完了。
短暂的停滞后,现场炸开了锅,双倍的冰雹落了下来。
“你觉得你儿子没有错?”
“你知道你儿子曾经骚扰过同队的新兵吗?”
“你不承认法院的判决吗?你有什么依据?”
江印白紧皱眉头。他可以预见到,第二天案件的跟进报道,将会怎样叙述一个不知悔改的加害者家属,又会怎样感叹家庭教育的重要性——有这样的母亲,怪不得会养出杀人犯。
妇人嘴角的肌肉颤动着,声音发紧。她还在讲述霍尔小时候如何乐于助人,他做过多少次义工,捐过多少东西,不过记者的提问早已经盖过了她的声音。
她睁大眼睛,望着直冲向她的摄像机,意识到没人在关注她,于是沉默下来,转身进门,自始至终没有回答任何问题。
望着紧闭的大门,一位记者沉默片刻,说:“她今天大概不会出来了。”
众人点点头,逐渐散去,神情比来时轻松得多。他们已经拿到了足够吸睛的材料。
江印白靠在门廊上,等着散场。在只剩他一人时,他敲了敲门,说:“女士,我是sun城市新闻的记者,我对您刚才提到的中尉的童年经历很感兴趣,能接受我的采访,深入讲一讲吗?”
没人应声,也是,她早对这个世界失去信心了。
“如果您想让大家了解您的儿子,听到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就跟我聊一聊吧,”江印白继续说,“在利瓦,中尉救过我,我绝对不会曲解您的话。”
门仍然紧闭着。
看来,对方还是对他缺乏信任。
那就等等吧,江印白叹了口气,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她现在这样绝望,想一个人待着也是情理之中。
江印白裹紧了大衣,搓着手,望向逐渐灰暗的天空。
忽然,有个人影朝他走来。一瞬间,江印白紧张起来,以为是同行来了,但看对方没有带设备,不像记者。
那个人看见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停下来。这人的脸埋在阴影中,虽然看不清,江印白却能感受到,他浑身都绷紧了。
对方没有再往前走,也没有开口的意图,于是江印白站了起来,主动发起对话:“请问您是……”
对方的嘴唇动了动,没发出什么字音,又闭上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终于找到声音似的,开口说:“我姓祁,是林所长的朋友。”
江印白心里一紧,受害人的朋友找上门,来者不善。“您要是想找中尉的母亲,她今天应该不会见客了。”
对方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我不是来报复的,”对方说,“霍尔中尉帮过我,他看起来不像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想上门问问。所长是个好人,我一定要确保抓到了真正的凶手。”
“哦,那您跟我一样,”江印白说,“中尉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对案子也有疑惑,虽然法院已经判了……”
对方注视着他,看起来颇为动容:“他救过你?”
江印白简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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