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望着儿子飞跑出去的背影,渠明夷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摇摇头。
渠易崧眉头皱地却更紧了一些,他朝渠明夷道:“今日便算了,以后还需注意些男女之防,孩子们都长大了。”
虽说这个外孙女不大正常……但到底是姑娘,以后总要嫁人的,这般未出阁时跟个没亲没故的同龄小子玩儿在一处算什么。
渠明夷收敛了笑,应声称是。
“爹。”宜生唤了一声,转移了渠易崧的注意力。
只是,看到女儿,渠易崧的眉头却皱地更紧,他缓缓说道:“伯府的那事,我也听说了。那个找上门的女子,还有五年前的广州知府灭门案——”
“爹。”宜生却打断了渠易崧,“这事您不必管也不必忧心,女儿有分寸的。”
渠易崧却摇了摇头:“我怎么能不管。”说罢,又低声喃喃了句:“这事,并不像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啊……”
宜生陡然睁大了双眼,疑惑地追问:“爹,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渠易崧却又摇了摇头:“莫要追问,宜生,你不需要知道多少,只要知道那女子恐怕不那么寻常就行,平日仔细观察一些,我怕……”
说到这里,他却又住了口。
宜生却急了:“爹,您到底知道些什么?告诉女儿。”
渠易崧和蔼地笑:“告诉你做什么?告诉你能有什么用?你只要做好伯府的少夫人就行,别的交给我和你哥哥,至不济还有承宣呢。”
听到最后一句,一旁的渠明夷轻轻哼了一声。
渠易崧瞪了一眼儿子。
渠明夷眼里有些轻蔑:“父亲,您也别为妹夫遮掩了,我看他就不像是个能担得起事儿的。居然还让人闹上伯府大门,即便是以前的妾室,这闹上门儿的行径也实在是丢丑。再说,那女子的说辞也颇为可疑……”
渠易崧双眼微微闭了闭,旋即又睁开眼,道:“回去对承宣说,让他休沐时来寻我,我再考考他的学问,整日宴会交游地,别把正经文章都给扔下了,那才是叫人笑话。”
“不。”没等宜生反应,渠易崧旋即又改口,“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寻他。”
女儿跟女婿这几年的关系本就不怎么好,如今又突然冒出个秦氏和一个庶女,虽然女儿脸上没什么悲苦的神色,但想也知道,依女儿的脾气,定是又跟女婿生气了。
女婿向来有些怕他,偏他自个儿知道自个儿,一看到女婿那轻浮的模样便忍不住板起脸训斥说教。一次次下来,女婿便越来越怕他避他,极其不愿见他,尤其是以考较学问为名的。
是以,若是让女儿叫女婿来见自己,说不定女婿便会迁怒女儿,甚至以为是女儿回娘家抱怨,才使得岳父出面名为教导实则训斥。这样的话,女儿女婿定会更加离心。
这却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所以,那话刚一出口,渠易崧便立即改了口。
还是自己去找女婿吧。
还不能这两日就去,不然宜生今儿刚回娘家,自己没隔两天就去找女婿,女婿肯定多想。
再过几日再说,最后装作偶遇。
心里盘算完这些,渠易崧才松了一口气。
宜生自然知道渠易崧为何突然改口。
无论何时,父亲都是这样为她着想。
她眼眶有些酸涩,忍不住对渠易崧说道:“爹,您别费心了。我与沈承宣……”
她顿了顿,又道:“我与他也只剩些表面情分了,只要他不太过分,能让我和七月安安生生过日子,便不必管他。您也不必费心教导他,不得感激不说,说不定反而还惹来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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