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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有她独自在享受这份私密的欢愉,却不见周时予有分毫悸动。
她迷迷糊糊想起,周时予好像始终是温和自持的,哪怕那次在医院遇见他高烧,男人一身病躯也丝毫不显狼狈。
周时予时而会给她弯弓拉满的感觉,近看远观都是完美角度,但只需外力再向外拨动一寸,绷紧的弦便会应声断裂。
不知为何,盛穗突然就想拉男人入此局、想看他情动模样,忽地生出几分不服输的劲头。
她再不济也是成年人,当然清楚,如何让周时予也同享这份失控的刺激。
指尖碰上腰带的瞬间,盛穗感觉到男人滚热的呼吸骤停,瘦劲的腰间肌肉紧绷,身体所有运转机能像是瞬间被断电终止。
盛穗以为周时予是不适应,嫩白的手慢慢在腰带滑动,不甚熟练地寻找解扣的位置。
下一秒,手腕被倏地紧紧握住。
第一次,周时予环住她的掌心用了力气,让盛穗甚至隐隐感觉到疼痛。
“......乖,不弄,脏。”
男人哑声在她耳边低喃,薄唇不再覆上来:“你衣服脏了,抱你去洗澡。”
话落不等她回应,周时予便低身搂过盛穗细腰,打横抱着人稳稳朝浴室走。
盛穗再迟钝,也反应是她太如狼似虎,回想起方才行为,垂眸又看滑落的水痕狼藉一片,脸唰的涨红。
等周时予将热水放好、又送来换洗睡衣时,坐在浴缸旁的盛穗忍不住拽了下男人衣袖。
脖颈都烧起淡红,她毫无说服力地为自己辩护:“......我平时很矜持的。”
最终周时予只是爱怜地轻柔她发顶,一如反常地没有亲她:“先洗澡,水要凉了。”
“......”
浴室里有水声响起,周时予面色如常走去玄关处,弯腰将地上散落的衣物捡起,有条不紊地检查口袋没有杂物,走去洗衣机间。
冷汗浸润后背薄衫,心脏快速剧烈的撞击像是要撞破胸腔。
系在跨部的腰带勒紧的是喉管,哪怕整日都在深呼吸,肺部都仿佛经年失修的报废机器,仅存完好的只剩神经末梢,不断反馈给大脑那份致命的窒息感。
脚边有真实的毛软轻蹭脚踝,周时予低头见是平安,蹲下身抚摸他后背。
“平安,”镜片后的男人眉眼仍旧温和,低声宛若自言自语,
“怎么办,我好像吓到她了。”
“......”
盛穗洗澡通常都要半小时,周时予粗略算过时间,衣帽间拿过换洗衣物,走去健身房旁的另一间浴室。
进屋先将淋浴的热水大开,很快,宽阔浴室边氤氲出漫漫白雾,秘境般云雾缭绕。
掌心触碰冰冷镜面,擦抹,热雾中出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摘去金丝框眼镜,本该温文的双眸漆黑望不到底,过分深邃的五官与刀削般轮廓,让这张脸只剩下不近人情的冷漠。
视线下移,周时予平静地依次看过他胸膛、以及数条从肩膀向后背蜿蜒的狰狞疤痕。
他是瘢痕体质,身体就是储记过往记忆的最好容器;胸前的疤痕是十六岁患得支气管囊肿时、开胸手术留下的痕迹。
至于余下印记,来自于自称他“父亲”的男人。
自小,周时予记忆力就是超乎常人的优越,即便十数年过去,他仍能一字不落地重复男人咒骂话语、某年某月的鞭打数量。
暴力无需缘由、污言秽语逻辑混乱、男人俨然已是无法控制自我、随时会失控的疯子。
“......不听话是吧,那就关起来,关一晚上就好了。”
耳边脑海反复上演那时昏暗场景,周时予面上一派镇定,抬手碰了下肩背上因时间久远、几乎再摸不到突起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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