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一草一木还是原来的样子,沿着游廊走一段,就看见安亭院的大门。
远远地,几个人守在院门外迎接,俱是低着头。
龚拓脚步一顿,下意识在人堆里找那抹纤柔身影。没见到,兴许在房里等着,毕竟身子已经不方便。
他唇角勾出一个弧度,取出那把红珊瑚手钏握在手里,迈步向前。
到了院门处,龚拓扫了眼几个下人,几乎一大半的都是新面孔,一个个的噤若寒蝉。他没在意,直接进了院子。
墙边的那株梅树,叶子开始凋零。正房的门开着,整个院子多了些秋日的萧索。
龚拓进了正房,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点儿声响。他往卧房看了眼,同样没有人。
以往,不管怎样,她都会出来迎接他。
龚拓的脸淡了下来,一把推开连接耳房的门,一层浮灰从上落下。
耳房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所有。没有人,甚至空气中一点儿她的气息都没有。
“无双?”
作者有话说:
还无双?独守空房吧你!
捂着我的肝,明天中午十二点有二更,六千字肥章。本章留言发红包包啊。
第24章
没有回应,房间反荡着他的声音,龚拓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手里一紧,手钏的珠子发出轻响,好似再一使力,就会碎成粉渣。
他进到耳房,墙边的桌子,收拢在铜勾里的幔帐。外面的光线透过窗纸进来一些,些许的昏暗,感觉那样清晰,这里头根本没有人气儿。
每一处整整齐齐,只是妆台上的铜镜没了,还有她小小的妆盒。
龚拓眉间深皱,两步到了壁橱,一把拉开。所见,里面也是空的,一片布头都没有。
他站在那儿,薄唇抿成一条线,瞳仁中风云翻卷,从来隐匿很好的情绪,此刻像要冲破迸发出来。
余光中,角落里安静躺着一只箱子,那是他几月前让人送回来的。现在完好的摆在那儿,看样子就没打开过。
“哒”,手钏落在地上,刺目的正红色在地砖上那样明显。
“来人。”龚拓嘴角压平,声线极低。
“世子。”隔着连接的房门,婆子小心站在正房那边,低头缩着脖子。
“人呢?”
人呢?无双呢?他的人去了哪儿?
婆子不敢抬头,轻着声音:“双姑娘,赎身了。”
龚拓面对着空壁橱,胸口蓦的发闷,像被塞满了棉絮,透不上气:“何时?”
“具体的奴婢不知,大概是太后寿诞之后,皇上开过恩典,恰那个时候,双姑娘走的。”婆子回道,大气不敢出。
“呵,”龚拓鼻间一声冷哼,“赎身?”
是谁让她走的?当日是不是她说,一定会等他回来?他怎就没看出,她有一张说谎的嘴?甚至,这些日子,他想着她怀有孩子会辛苦,回来好好宠她的,包括孩子的名字,他都想过。
赎身又如何?他想要,抓回她来易如反掌,她怎么就觉得赎身可以一了百了?
龚拓转过身,看着紧闭的耳房屋门:“她跟谁走的?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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