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那口巨大的棺椁缓缓地打开了。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棺椁中扑面而来,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让顾凡和晓晓不禁皱起了眉头。
鬼母缓缓地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线,顾凡和晓晓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
那是一张惨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眼窝深陷,眼球布满血丝,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她的嘴唇乌黑干裂,露出森森白牙,配合着她那披头散发的模样,显得格外恐怖。
「我来了……永陵王……我来陪你了……」鬼母用一种诡异的语调低声说道,然后缓缓地爬进了棺材。
「她要干什么?」晓晓紧张地问道。
「不知道,先看看再说。」顾凡摇了摇头,示意晓晓继续观察。
只见鬼母在棺材里摸索了一阵,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木盒。那木盒看起来十分古旧,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鬼母捧着木盒,眼神狂热,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缓缓地打开木盒,顾凡和晓晓都忍不住探头想要看清里面的东西,却在下一秒,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那木盒里,竟然躺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人头双目紧闭,面容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可那惨白的脸色和颈部触目惊心的伤口,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顾凡和晓晓,这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永…永陵王?!」顾凡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晓晓更是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躲到顾凡身后,瑟瑟发抖。
鬼母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她痴痴地望着手中的人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仿佛是在和情人低声细语:「永陵王,我的王…你曾说过,会永远陪着我,可你…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
说着,两行血泪从她空洞的眼窝中流淌下来,在惨白的脸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凡定了定神,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着那颗人头。他发现,人头的断口处竟然没有一丝腐烂的痕迹,反而像是刚被砍下来一样,鲜血还在缓缓渗出。而那木盒里,刻着密密麻麻的铭文,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似乎是一种古老的阵法,用于保存人头的新鲜。
「这…这怎么可能?!」顾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永陵王可是几千年前的人物,他的头颅怎么可能保存得如此完好?
鬼母像是陷入了回忆,她轻轻抚摸着人头的脸颊,嘴里喃喃自语:「我的王,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一起长生不老…我们说好了的…」
晓晓躲在顾凡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只能听到鬼母断断续续的低语。她忍不住扯了扯顾凡的衣角,压低声音问道:「凡哥…这女人…她在说什么啊?」
「嘘…」顾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晓晓继续听下去。
鬼母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怨恨都倾诉出来:「你为了得到长生不老之术,不惜屠杀上千名童男童女,炼制邪恶的丹药…我为了帮你,不惜背叛师门,盗取禁术…可你呢…你却…」
说到这里,鬼母的声音哽咽了,她紧紧地抱着那颗人头,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长生之术…童男童女…」顾凡眉头紧锁,他隐隐感觉到,永陵王的死,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你…你骗我!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带我一起长生不老!你只是把我当做一颗棋子…一颗可以随意丢弃的棋子!」鬼母突然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怨恨。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墓室中响起。
顾凡和晓晓顿时毛骨悚然,这声音…分明就是从那颗人头里发出来的!
那颗人头说话了,声音断断续续,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阿…阿蛮…是我…对…对不起…」
顾凡和晓晓都惊呆了,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颗人头,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晓晓更是吓得脸色苍白,紧紧地抓着顾凡的胳膊,生怕自己会昏过去。
顾凡虽然也感到震惊,但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他仔细聆听着人头的声音,试图从中听出一些端倪。
「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年…骗了你…」人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语气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可…可是…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鬼母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指着人头怒吼道,「你为了长生不老,不惜屠杀上千名童男童女,炼制邪恶的丹药…你还有脸说自己是…被逼无奈?!」
人头沉默了片刻,像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阿蛮…你…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鬼母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是…是在夜色寒山…」
「对…就是那里…」人头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那晚…月黑风高…我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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