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征得宋福祥的明确同意后,陆远舟紧握着那份承载着宋福祥亲笔签名的案件卷宗调取申请书,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缓缓步出办公室,心中暗自盘算。
对于市局决定派遣人员加入专案组的决定,陆远舟虽心知肚明自己无力抗拒,却也并未过分介怀。
毕竟,市局的介入,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上级的焦虑情绪。
更进一步说,让市局的人亲身经历一番,他们自会明了这起案件的复杂与棘手。
至于他提出的三天内给出结果的承诺,那不过是后续之事,而此刻他手中的申请书,才是他梦寐以求的关键。
宋福祥在陆远舟离开后,面色凝重地踱步至窗边,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低声急促道:“时不我待,我们必须争分夺秒……”
陆远舟这边在回到办公室后,便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小姨父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小姨夫,您今天能抽空来一趟局里吗?是关于小敏的,我们有了她的新线索,但请您先别告诉小姨。”
陆远舟心中权衡再三,认为小姨夫是处理此事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小姨那边,还是暂且隐瞒为妙,以免她因未知的消息而情绪失控。
毕竟,他也不清楚徐敏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陆队长,好久不见!”挂断电话后,陆远舟正欲埋头整理他们近期发现的线索,一个既熟悉又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王思乐?怎么是你被市局派来了?”陆远舟猛地抬头,目光中满是惊讶。他万万没想到,市局派来的竟是王思乐,一位与他有着过往纠葛的旧识。
王思乐的出现,让陆远舟不禁回忆起往昔的种种。
“怎么?不欢迎吗?那我走?”王思乐挑眉,故作轻松地说道,眼中却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好啊,那你走吧,让市局换人!”陆远舟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赌气。
“你还是一样,让人讨厌!”王思乐白了他一眼,嘴角挂着一丝未消的笑意,却瞬间收敛,正色道:“襄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法医王思乐,奉命前来报到,请陆组长指示工作!”
陆远舟微微颔首,示意王思乐坐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他深知这位旧识的专业能力,确实是一个助力。
“在来之前,我已经详尽地研究了那些惨死于老k之手的受害者的现场资料,并亲自参与了其中一名死者的尸体解剖。”王思乐的声音冷静而专业,仿佛刚才的拌嘴只是插曲,“我有了一些初步的发现。”
陆远舟的目光变得专注,他在认真地听着王思乐所说的话。
“从表面上看,无论是十三年前的那几名死者,还是近期的两名受害者,他们的死法、现场的手段,甚至挖心的行为,都似乎如出一辙。”王思乐缓缓说道,但随即话锋一转,“然而,通过细致的解剖、化验和观察,我发现十三年前的案件与近期的案件,在细节上存在着微妙的差异。
“具体来说,十三年前的那几具死者被挖心时,第一刀都精准地落在了心房右侧。而前段时间我解剖的聂晓光,以及那位老师的尸体,他们的心房左侧则承受了更重的伤害。这种差异,让我有理由怀疑,这两起案件或许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王思乐说到这里,目光锐利地望向陆远舟,仿佛在期待他的反应。
陆远舟听着,不禁用手比划起来,试图模拟凶手挖心的过程。
正如王思乐所说,作为正常人,他右手持刀,下刀的自然位置会在死者的心房左侧。
而凶手如果也是右撇子,那么下刀的位置应该与他相同,因为只有这样才顺手。
这确实是一个他们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然而,陆远舟并未立刻被说服,他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我们目前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老k并非单独行动,而是一个团伙。所以,即便手法有所不同,也可能是团伙内部不同成员所为。”
王思乐闻言,眉头紧锁,反问道:“但你又如何确定,这个老k一定就是十三年前的那个老k?万一,是有人故意借用老k的身份,来掩盖自己的罪行呢?”
这个问题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陆远舟并未立即反驳,而是微微颔首,沉声道:“你的疑虑,我自然也有所考量。我之所以倾向于认为是他,原因有三:其一,作案手法与老k昔日的手法如出一辙,仿佛是对过往的某种复刻;其二,他主动挑衅,且对我了如指掌,那些细节,即便是我们警方内部,也鲜为人知;其三,便是他的外貌特征与老k极为相似。”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思索,显然,这些理由在他心中已经构建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不过,正如你所言,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概率极低。除非,此人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深入地了解老k,仿佛是他的影子一般。”陆远舟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我只是说出我的推测,再就是现场遗留的扑克牌,这牌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不生产了,但老k留在现场的却崭新无比。这点你想到了吗?”王思乐并未就此罢休,她继续追问着陆远舟。
陆远舟闻言,眼神微微一凝,缓缓说道:“这我已经发现了,但还没来得及进行调查。当然,也不排除老k用这种纸牌是在暗示着什么,也可能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场游戏。因为他不止一次对我说,游戏已经开始了。”
然而,王思乐听后却觉得很不可思议,“老k居然跟你联系,还不止一次?”
“你应该也知道,这个人很难对付,就连市网信办都束手无策。他在每一次作案后,或者要做什么之前,都会跟我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就像是在完成任务一样,每一个任务进度刷新后,就会有系统提示一般。”陆远舟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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