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帮你拿。”顾长城顺手接过顾绾绾手里的砂锅,顾绾绾却先一步进屋了,他只好将门紧紧关上了。
叶思筠将厨房的煤油灯拿过来,“你们爷孙肯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们去给你们看门。”
沈卿好拉住好姐妹叶思筠的手,示意他们夫妻留下来,“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家的事不也没瞒着我们,不用避嫌了。”
顾绾绾把砂锅和白米饭放在桌上,又将背篓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顾长城看着满满一桌的物资,哽咽着声音道,“都是些紧俏货,你留着自己吃,别顾着我们,我们都是老骨头了。”
“我有门路,奶奶和外婆临走前给了我很多钱票,我还有工作,不缺这些东西,送太多太打眼,反正新知青点离牛棚近,等你们吃完,我再拿来。”顾绾绾扫了眼厨房里的破碗,伸手进背篓里,从空间复古店调出符合年代的碗筷,将其拿出来,给四人盛好了一碗饭和一碗汤。
汤里加了灵泉水,给他们调理身体,即便长久不吃荤腥,也不会拉肚子。
分好饭后,再给每人分了套换洗的衣服。
沈卿好低头看着自己衣衫褴褛,连补丁都补不上了,不禁感叹乖孙女的贴心,“衣服是新的,你特地弄的补丁,我孙女真聪明,呜呜……”
“我们也有啊?”裴氏夫妻感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下放那么久,就再没吃过一口肉,穿过一次新衣服,前有顾清棠母子雪中送炭,后有顾老孙女送温暖,“好孩子,辛苦你了,你和清棠母子一样好心有好报。”
叶思筠擦了擦眼泪,跑回屋里从墙角抠出点东西,一股脑全塞到顾绾绾手里,“都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如果我们以后能平反,裴奶奶再把那些东西全送给你,本来是想传给媳妇的,唉……不提也罢,总之不要便宜裴家那些混账亲戚,我娘家是红色资本家,家产都上交了,没想到我们夫妻会被婆家亲人举报,怪我家老裴只是裴家的养子,不受裴家兄长待见,我们俩又是在大学教书,就这么被下放了……”
顾绾绾看了眼手中的东西,都是一些古董饰,这些在后世可是天价的存在,“裴奶奶,你们有孩子吧。”
提及儿子是,叶思筠面上布满了哀伤和思念,“我们收养过一个孩子,姓傅,当兵的,我儿子很孝顺,他还交了一个很好的对象,跟他同姓,不过他已经很多年没回家了,至今了无音讯,后来我们下放,立刻与他登报断绝关系,可怜我那儿媳……”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只剩下一声声抽泣声。
沈卿好抱住她,轻轻地拍在她的肩膀,“我们都会好的,我一直都相信我儿子儿媳没死,你儿子和我儿子儿媳只是失踪了,不是牺牲了……”
“从裴爷爷奶奶的面相看来,你们儿子不是短命的主,你们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将来平反,好与儿子团聚。”顾绾绾说完,话锋一转,“我爸妈确实没死,前段时间还跟郑姨写信报平安,不过这些事别告诉其他人,尤其是顾秋琳。”
顾长城和沈卿好先是一愣,失而复得的喜悦溢于言表。
沈卿好捂着嘴泣不成声,“真的吗?谢天谢地……姓郑的,我知道是谁了,你妈的结拜姐妹,我认识她,她以前还来过咱家做客。”
顾长城适才注意到顾绾绾的称呼,居然连名带姓叫自家亲姑姑,难道女儿对绾绾做了不可饶恕的事?
顾绾绾知他们有一肚子的疑问,她也不着急告知,至少先等他们吃完饭,免得他们接受不了事实。
“吃吧。”知孙女,莫若顾长城,他端起碗喝了口汤,“好喝,我孙女的厨艺真好……”
喝着喝着,眼角就溢出了泪水……
四人带着满腹心事,默默地吃饭喝汤,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和温暖。
等他们吃完后,顾绾绾没让他们刷锅洗碗,直接将碗筷收回背篓里。
沈卿好握住孙女的手,颤抖着声音问她,“绾绾,你不是在你姑姑家?你刚才说有工作,为什么跑来下乡?呦呦和安安呢?你姑姑说你……”
顾绾绾答非所问,“顾秋琳是不是说我不检点,被有夫之妇打上门,赔了很多钱,要找你们要钱?”
两老同时一惊。
顾绾绾知道两老可能接受不了,但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经过全告诉他们。
“自从奶奶把我们姐弟托付给顾秋琳后,我们再没过一天好日子,她携婆家虐待我们姐弟,她和二房一丘之貉,都在逼问我们宝藏的下落,顾秋琳说奶奶是沈家女,有资格继承沈家的宝藏,联合顾雅柔逼我交出龙凤玉佩,大伯和奶奶外婆交给我的东西,全部被顾秋琳一家搜刮走了,一点都没用到我们姐弟身上。”
“我不同意,顾秋琳他们就把我打到失忆……”她掀开额间散,剥开了后脑勺的头,露出了狰狞的疤痕,“顾秋琳搜不到玉佩和存折,见我们没有用处了,就把我们扔给高家人贩子,指使高家往死里折磨我们姐弟……”
“高家为了控制我,暗中把龙凤胎拐到向阳村,害我姐弟分隔两地,失忆的我为高家做牛做马,高家却对外散布我的谣言,高家女儿高可怜知道玉佩的秘密,联合她对象周天赋,自导自演英雄救美的事,骗取我的信任,骗走我的玉佩和补助金,高家这样还不放过我,高家儿子想占我便宜,高家女儿高可怜要我替她下乡,给我报名了大西北。”
“后来我又被高家打伤头,恢复了记忆,对高家展开报复,他们已经抓去吃花生米了,高可怜兄妹也被我弄去大西北,可安安呦呦被转移到高乐凤家后,又被高乐凤带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沈卿好乍听噩耗,咚的一声,当场晕厥了过去。
饶是顾长城有心理准备,也接受不了事实真相,“她怎么敢?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绾绾给沈卿好喂了口灵泉水,悄然给她输送一些治愈异能。
另一边,顾秋琳得知两老找不到存折的消息后,生怕突变故,决定冒险亲自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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