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释道:“那就对了,她伤了,断了一尾,正养伤呢,我现在过去刚好可以安抚她,她……”
沈长释话还没说完,钟留便如一阵风朝一醉方休跑了。
五尾狐断了一尾等于送了一条命,百来年的道行丧失,这一尾也不知道修炼多少年才能练回来。
钟留急匆匆地去找白球,几个伙计忙上忙下,见大胡子往里头直冲,吓了一跳,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冲进来的人已经没影儿了,直接上了二楼推开了白球的房间。
“你没事儿……”钟留的话音还未落,就生生地止住了。
站在屋内的白球身上未着寸缕,一头乌发落下垂到腰间,头发还是湿润的,上头滴着水。她就站在床边,床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弯腰去取衣服的动作停了,两人互相看着,仿佛时间静止。
楼下伙计朝上喊了一声:“老板娘!他是来找茬的吗?!”
白球回神,朝外头喊:“谁也不许上来!”
说完这话,她一挥手,房门关上,门上的栓已经被钟留给撞断了,白球拿起衣物披在肩上,遮蔽身躯时才朝钟留抛过去一眼,这一眼本媚眼含春,打算勾引对方一番的,秋波送到一半儿收了回来。
她道:“恩公……你……你流鼻血了。”
“哦,最近天热。”钟留讷讷地抬手擦了擦鼻子下头。
“已经十一月了。”白球嘴角挂笑。
钟留哈哈干笑了两声:“是啊,今年入冬天还热着……不对!你没事儿?”
“什么事儿?”白球朝钟留慢慢走过去:“我虽听不懂恩公说什么,却也知道女子贞洁有多重要,恩公贸然闯入我的闺房,是何用意?”
钟留猛然反应了过来,鼻血还流个不停,他一边擦一边道:“不!白、白姑娘,这事儿有误会,是沈哥告诉我你受伤了,断了一尾……”
“沈哥?在哪儿呢?”白球眨了眨眼:“我的五尾也都好好的啊。”
说完,她晃了晃腰,身后五条雪白的狐尾露出,柔软漂亮,正绕着腰间与腿上。
钟留见她身上披着的衣服沾了水汽半透了起来,脸颊骤红,眼珠子朝上看,下巴高高抬起道:“既然你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白球道:“若是我缠你,那我认命,而今我好好做生意,你二话不说冲进来,撞坏了我的门,还看了我的身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那我还要不要名节?要不要脸皮了?”
钟留转身背对着她,一手擦鼻血一手擦汗,他觉得头有些晕,于是问:“那、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娶我,负责。”白球道。
钟留连忙摇头:“不不不……”
“那我便不活了,我这就去死!”白球声音扬起,带着哭腔。
钟留立刻回身拉住她:“不不不,也不能死啊……”
白球望着他,脸上挂着一滴泪,瞧上去当真是委屈,钟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白球道:“那我让伙计筹备婚礼。”
“不不不……”
“那我现在就去死。”白球道:“我死后去十方殿告状,告诉无常大人与白大人你钟留闯我房间坏我名节还不负责。”
“也不行!”钟留原地一跺脚,只吐出一句:“沈哥……你骗我!!!”
一醉方休大堂内,五个伙计昂着头看向二楼,其中一个还杵着拐杖,他们什么也听不见,不过有个人记得一刻钟前他帮老板娘打过洗澡水,不知道此番上头……是个什么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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