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这山林里游刃有余,抱着饲主跑得酣畅淋漓,像要把错过的五个月的满腹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如果此间有神祗,他想许一个跑到日暮穷途的愿望。
但再长的路都有尽头。夜幕笼罩四野时,余音飞奔进新的丛林里,低头和晗色说话:“前面有水,待会我带你潜进去,别怕!”
晗色又空又呆的眼神仓促地从虚空转移回来,看到天边最后一点如血残阳,像阿朝鲜红的盖头。此时余音带着他冲到隐匿在丛林中的溪河前,义无反顾地扎进水中——哗啦啦水花四去,携着夏日余温的活水淹没了这两只逃亡的妖怪。
晗色破进水中,身与心坠入天旋地转的跌宕漩涡,还没呛得找不着北,下一秒就被余音单手环着在水中疾游。
“晗色,我带着你呢,别担心。”
余音清亮的声音在水中响起,无数细密的泡泡翻在周遭,晗色终于醒神了,他调整好气息推开他的手也跟着游起来,余音却用左臂夹住他的腰继续箍着,轻轻松松地在水中飞快地游。
“我还记得那天你带我跑出鸣浮山时的样子,你用你的草叶托着我,我就像一只你牵在手里的风筝。”余音的鱼尾不时贴贴晗色的脚背,“现在在水里,换我牵着你!”
晗色语塞:“……”
他想着,风筝不是个好比喻啊。
月光曲折地照下来,这一条逃亡的水路畅通无阻,他在泡泡里眯起眼睛,看到了余音熟悉的鱼尾。
余音银白的鳞在夜水里绚烂成夺目的光,他努力去看,脑海里却忽然闪烁过别人的漆黑的鳞,夺目但令人讨厌。
鱼尾在水中摇,无数细密的泡泡笼着狂乱的记忆,游了许久,他们才一起往水面上冲去。那轮水上的中天月变得触手可及,伴着破水而出的哗啦声,中天月再次变成遥不可及。
“咳咳咳……”晗色扑棱着找岸,余音过来托起他,鱼尾打了几个弯,带着他滑向了水中央,把他送上了一块椭圆的水中大石。
晗色咳完看四周,发现自己竟来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大湖。
山在远处,千山皆瘦,万木俱稀。
他哑声:“这里是哪儿?”
“鸣浮山的外面。”余音疲惫地扒在石头上,一身污垢尽洗去,仰首痴迷地望他,“晗色,我带你游出来了。”
晗色愣了半晌,抹了把眉骨上的水珠,手不住抖:“出来了?真的出来了?”
“出来了,走出老远了,我探过这条水路许多次,那群剑宗的蠢人找不到我们的。”余音抓住他的左手,鱼尾兴奋得不停拍打水面,只是一低头,他便看到了晗色左手上戴着一条十分扎眼的红线,脸上便浮现了困惑。
晗色怔怔地眺望着那千山方向,余音攥着他的手在不停地说话,他听不分明。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脑袋,狼狈不堪地扯出个笑:“余音啊……让我静一会,就一会。”
说罢,他拨开余音的手,往后一仰,后背撞进波光粼粼的湖,身躯顷刻间浸没入温暖的湖水。
晗色让自己快速地沉进水底,关上五感、弃用灵力,让水面上的天地尽数远去。鸣浮山的众妖,凡人,孱神,以及一切草木花鸟尽数远去。尽数远去,只剩下溺水的窒息,短暂地体悟死亡的绝望声色。
他在窒息里想,阿朝死了,和方洛死了;嚣厉也许死了,自己也许还活着。
晗色尽情地沉进水底,痛苦而痛快地想:“这就是鸣浮山的外面,这就是死亡和新生......”
但这窒息还没感受多久,他就感觉到后腰发烫、左腕发冷,后腰以下有一股怪力将他往上托,左腕则是有另一股怪力把他往上拖。总而言之,就是有两股力量不准他享受溺毙且新生的寂静。
他睁开眼睛,模糊看见左手腕上的红线发着光,甄业章似乎在这红线上施加了什么法术。
此时余音也龇着牙扎下来捞起他,狂摆着鱼尾游向岸边,然后用尾巴把他重重地拍在了岸上。
晗色差点被拍扁了:“噗——!”
累垮了的余音倒下来掐他的人中:“是不是喝进了很多水?快吐出来,你不是水族,会被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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