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卿怔了很久,她咽了咽口水,闪躲着避开他的目光。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肯说。”裴俟静静陈述。
他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当然可以不说。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所有人都不是命运的奴隶,我们能够掌控自己的一言一行,也同样能决定自己的未来。或许事情在往不好的地方发展,但也远没有那么糟糕,任何一点偏差都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所以...”
“我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季舒卿急匆匆地打断他,“我们要争论的是你对我做的错事,不是让你说一些莫名其妙的道理!”
裴俟沉默两秒,如她所愿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你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告诉季舒卿他的所作所为,是裴俟深思熟虑后做得决定。
他确实达成了生日心愿,和渴慕已久的她亲密接触,通过诱导看到了她彻底失控的无措模样,他也很满意当晚的录影。
可这种满足很快就消散了。
当她安心的睡颜展现在眼前,那轻柔而有节奏的呼吸、温热柔软的躯体、毫无防备的钻进他怀中的模样都让他安心,他感到踏实、放松,内心前所未有的温暖宁静。
那些他收集起来的物品、录制的影像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它们曾有过她的体温、她的香气,有着她的画面,但它们始终是冰冷的,只是一堆死物,他曾寄存在上面的贪恋和渴望也渐渐变得虚无。
他想要的是真正的她。
紧贴着、依偎着,没有欲望的掺杂,也能同塌而卧、交颈而眠,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那晚裴俟睡了个好觉,早晨的他依依不舍的起床,和她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后轻轻对她说了声‘早安’,然后像一个要上班的丈夫一样亲亲她的额头,给她盖好被子离开了房间。
他折断了昨晚刚录好的光盘,喊家政人员来清理别墅,故意让她们告诉季舒卿那个房间的存在,让她发现他做的一切。
哪怕她会憎恨他。
可是,爱人之间需要‘坦诚’,即便他们现在的关系与爱人相差甚远,但他决定爱她,所以不想再对她隐瞒。
坦白的后果当然是严重的,季舒卿断绝了和他的一切往来,对他厌恶至极,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乞求她的原谅。
“你看过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销毁了,以后不经过你的同意,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她离开别墅后他就清理干净了。
季舒卿闻言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它们不存在了就可以当作事情没发生过吗?”
“当然不是!”裴俟否认,“我知道我的行为给你造成了伤害,我不给自己做任何辩解,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获得你原谅的机会,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
“那我希望你离我远一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说完季舒卿离开。
裴俟垂下灰蓝色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僵直站着。
‘不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吗?可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不过这都是他应得的。
另一边,季舒卿急匆匆的冲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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