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强压哭声,所有的难过哽咽在喉咙,只有眼泪无声的掉落,像是宣誓着什么。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爷爷床前,低喃着叫出声:
“爷爷……”
如烟看爷爷的眼神动了动,心中有了一缕希望,她出声道:
“爷爷……爷爷……我是如烟啊……”
苏老爷子在冗长的睡梦中仿佛受到谁的召唤,眼皮沉重的厉害,他终于幽幽的张开眼睛,循着声音的方向,他看见了自己最牵挂的孙女,他费力的开口道:
“是如烟啊……”
如烟见状将爷爷的手紧紧握住像是传递某种力量一般。。
老爷子的思绪回到之前,他记得他看到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他一时接受不了,本就有三高的他急火攻心,硬生生栽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已经撑不了多久,艰难的开口道:
“好孩子……别哭了……爷爷这么大岁数……已经……以后多活了几十年……”
如烟心里自责道:
“爷爷……都是因为我……因为我……你才这样……”
苏老爷子费力的回握如烟的手,艰难的说道:
“我的……好如烟……你做什么……爷爷都……支持你……理解你……爷爷永远都相信你……”
“爷爷撑不了多久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奶奶……今后的路……怕是需要你和奶奶自己走下去了……”
如烟再也压抑不住哭声,滚烫的泪顺着脸颊低滴落……一颗……一颗……又一颗……落在爷爷的手背。
爷爷费力的抬手想帮如烟擦掉眼泪,她岂能不知,她紧紧捂着爷爷的手,靠上自己的脸颊。
他将如烟疼在心里,怎么舍得她哭,他的意识渐渐模糊,口中模糊道:
“好孩子……别哭……你别哭……你……和……奶奶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爷爷的眼神看着痴愣的奶奶,奶奶受了极大的刺激,此刻的她并不认识病床上与她携手共度的老人。
她好像害怕一般躲在如烟身后。
从爷爷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如烟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说道:
“爷爷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
爷爷像是得到了肯定,安心的闭上眼睛。
直到爷爷的手从如烟的手中滑落,如烟直愣愣的看着爷爷缓缓闭上的眼睛。
她颤抖着唇,才敢放声大哭。
子欲养而亲不待,大概就是在说她吧,从前她得爷爷百般疼爱,如今还未尽孝,便已失去所有的机会。
爷爷过世时,病床前只有她和奶奶,在无半个亲人。
吴云初在回去的路上便安排杨叔来苏家照顾他们。
杨忠义的车子走到半路与一辆救护车擦肩而过,他好奇的瞧了眼车里的人,不看不知道,不正是少爷的女人吗!
他调转车头跟在救护车后面,来到医院,从医生口中了解到大概,他急忙给少爷回复了电话。
吴云初急匆匆赶到医院,并未见到苏老爷子最后一面。
他半刻没耽误,叫了拉苏老爷子的专车在楼下等。
吴云初在门外等了良久,屋里如烟的哭声声嘶力竭,引得他心中悲伤泛起,久久不能平息。
记得他第一来如烟的老家,那时的苏爷爷已然o多岁的年纪,但是看起来格外硬朗,整个人和和气气的,让人忍不住尊重。
后来他来的多了,与他们渐渐熟络起来,老头老太太一辈子勤俭持家,提起如烟言语间满是无尽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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