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忆君真是气他,伸手猛推一把,把人推到地上,自己才走出净室,被人拦腰抱起,他手下带着劲将她扔在床上。
忆君只见尚坤分开双腿跪坐在她的腿上,暗夜中人影强悍且霸道,单手挟起她的下巴,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阿圆,你要信我。”
没来由她落下泪,如串线般滚落,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边抽噎着说话:“你又来欺负我,都是你,害得阿兄离开京城去了西疆,阿娘也摔断腿。我一人呆在这府里,别人尊着我敬着我也都看在你的面上,当面一声夫人,暗底里却不把我当回事。我若狠下心肠,虚情假意哄好你,过着那没心没肺的日子,也没有现在这么难做。”
尚坤能说什么,他无法放下过往对阿圆敞开心胸,也知确实委屈了她,是他强压着她做了妾,虽说在他心里没什么分别,可外人不这么想。
“好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再像今晚那样待你。”尚坤哄起人总是很笨拙,无论他说什么,阿圆一概摇头不应。
“阿圆,你想要什么?”要天上的星星,他也能试一回能不能摘下来。
“我要你永远不许变心,只念着我一个。”忆君也在异想天开,抬着泪眼等他回答。
他的吻落在打湿的长睫毛上,毫不犹豫应下,“好!”
她还要他敞开心扉,不再把心藏在阴暗的角落里。
☆、第73章时日长久
聆风院夜间一点动静,早起天明时分经人传到大长公主耳朵里,她惊奇问道:“真有这么一回事?”
虽然没成过亲,更没机会和男子亲近,云尚仪却是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贴在大长公主耳边低语几句。
晋阳大长公主听完坐直身子,目光悠长,“这么说,阿圆仍是完壁之身。”
云尚仪点点头,“换下来的被褥及衣服上的东西假不得,听几个婢女说半夜里东厢房两人闹了半宿,具体说些什么她们没听清,不过早上看郎君的面色应该也无大碍。”
晋阳大长公主叹口气,摆手道,“先由着他罢。”
不由着又能怎么办,这种事别人不能强压着平安奴,与女子欢好也要他心中愿意,数年来头回有这样的动静,往好处想,以后会越来越顺遂。
云尚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听门外宫人回报安城公主来了,她准备出去迎人,走出两步又被晋阳大长公主喊住,又如此如此吩咐了几句。
安城公主出人意料没有带着孙女来套近乎,却是独身一人进了白起堂,照这架势,恐怕是有正事要谈,云尚仪寻个借口带着不要紧的闲人退下。
晋阳大长公主歪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枚玉扣把玩,中规中矩的万字福纹,只编得差尽人意,还不是平安奴夸他的阿圆心灵手巧,特特为祖母也讨了一枚,当成他的孝敬之意。
真是,她什么时候也变得非要哄别人开心。
安城公主觑了觑了胞姐的面色,话在嘴里嚼三遍,像是在诉苦,“我这里有一件难为的事,不知该不该说给阿姐听。”
“说吧”,晋阳大长公主看人看事透彻,明白袁家上京动机不纯,不单是为了和尚家联姻,也趁机想打听一下他们家的打算。
晓得胞姐的脾性,安城公主小心翼翼用词:“是宫里的皇后,托人递过几次话,说是相中了小七娘,想讨了做裕王妃。碍着情面,我也不曾回绝,谁知她一催再催,言语里又有些拿大。实在没法子,这回上京,我也带上了七娘,说不准她见了人绝了做亲的心思。”
晋阳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听在安城公主耳内万分尖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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