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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砚没有说话,安静吃饭,云意身子微倾,俯身去拿被放在桌子另一端的糕点,如绸的青丝绵绵垂落,微潮的发尾像羽毛一样轻扫过季砚的手背,在他骨节分明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大人尝尝这个奶油松瓤卷,是宝月刚做好的。”云意靠的很近,唇瓣翕动间,雾袅袅的呼吸若有似无的拂在季砚耳畔。
季砚皱眉侧过目光,本想让云意坐好,却看见她一双眼睛乌溜溜的盯着那盘子糕点,像只贪嘴的小馋猫似得轻抿着下唇。
季砚眉眼松动,怪不得不舍得走,是满心都在这糕点上,他宠溺的将糕点推到她面前,“我吃不了那么多。”
“那我吃啦。”云意甜软的尾音雀跃勾起,捻起一块糕点送到口中,入口即化,香甜在口中蔓延,云意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
一点碎末粘在她唇瓣上,季砚递了帕子给她,“擦擦嘴。”
云意下意识探出一抹粉嫩的舌尖,在唇瓣上快速的轻舔而过又藏于唇缝之内,仅在唇上沾出点盈盈的水泽。
季砚视线凝聚在那抹水色之上,拿着手帕的指尖曲了曲。
云意接过手帕擦了嘴,微撅起唇问道:“还有吗?”
季砚摇头,“没了。”他默了一瞬再次开口,“我吃好了,你也回去睡吧。”
云意知道他在赶自己,偏是不肯走,又找来别的借口,“我想起那画该怎么落笔了,不如我画给大人看。”
季砚委实觉得今日的小姑娘有点磨人了,他无奈看着云意仍精神劲儿十足的双眼,“云意,我还要忙。”
云意心里涌上失落,也只得懂事的点头,季砚让下人送她回照月居。
那块被云意用来擦过嘴的手帕还搁在桌上,压出细微的皱乱,季砚神色不变的扫看过一眼,淡然起身走到书案后。
*
翌日。
散了朝后,萧熠召了季砚和徐蔼以及另外几个朝臣在养心殿议事,后又说西山围猎一事,萧熠道:“朕打算让后宫及朝臣的家眷同行,男子狩猎,女眷则可在这年关将近的时候游玩一番。”
季砚意兴阑珊的颔首,“皇上仁厚。”
其余人跟着附和。
萧熠问:“对于狩猎比赛的规则,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方敬安:“不如就照往年,猎得多者胜。”
“这样太容易,也无趣。”萧熠摆手表示不满意,狩猎比的就是箭法,年年拔得头筹的,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人。
状元郎顾时走出两步道:“围猎是每年都办的大事,皇上若想要有新意,臣倒是有一个主意。”
萧熠凤眸轻挑,“你且说来。”
顾时道:“以往进猎场狩猎的只有男子,不妨这次我们让女眷也加入,譬如三男三女为一组协作狩猎,猎得多的一组为胜。”
“这倒是新鲜。”萧熠思索后对众人道:“就这么办。”
站在徐蔼一侧的王显看向季砚,“我听说季大人在府上养了个小姑娘,亦妻亦女,倒是也可以一同去。”
季砚淡淡看了他一眼,唇角勾笑,语气却冷得直逼王显灵台,“不知是听谁说的,胆敢如此在王大人面前胡言乱语,不如将舌头割了。”
季砚不怒自威的气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招架的住,霎时间王显背后的冷汗顺着直往下冒,尴尬笑着说:“不过是在坊间听闻。”
顾时道:“下官怎么记得季大人是熟人所托照顾陆家小姐,王大人这听说的未免失真,若谣传出去,有损季大人清誉。”
王显分明听妻子跟自己说,那次在陈太师的寿宴上,看见季砚抱了那个陆家女,女大尚且避父,季砚与那女子非亲非故,说清白,谁信。
只怕是养在府中,红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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