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出现让我大吃一惊。这个世界确实很小,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小到这样的程度。男人一走进来就看到了我,然后很直接地向着我走了过来。
“谭总好,我们又见面了。”男人几乎是狞笑着看着我,“怎么回事啊,看到我像是看到鬼一样,我胡向东应该没有那么可怕吧!”
好半天的工夫我才反应过来,赶紧笑着回应道:“胡总,这个世界真的是好小啊!我没想到在这里,在这个地方会见到了你,欢迎你来天灯局。”
“不是这个世界小,是我们it这个圈子太小了。说起来干这行的人真是不少,但转来转去也就那么几个人。”胡向东环视了周围一圈,“你看,京城的地下情报黑市说起来也是历史悠久了,但是数来数去真正有实力的不还是这么几个。”
他的话音刚落,那边的几位就都纷纷走过来和胡向东打招呼了。由此看来,这些人和胡向东都是老熟人,而胡向东根本就是这个情报黑市的大豪客。等把这一圈的人都应付了之后,胡向东才把我拉到一边。
“我真没想到是你要做天灯局。谭总,你跟我时间也不短了,尽管这其中有很多误会,不过我还是把你当成自己人的。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你本人在这个时候到底在做些什么?回答我,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胡总,我当然明白自己目前正在做什么,,而且是相当的清楚。很简单,我这是在尽一个职业经理人应尽的义务。”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些个豪言壮语,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风格。现在那些刚出校门进入工作岗位的大学生们,往往会被企业文化一类的东西给忽悠住,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
但问题是,很少有人真正去研究过这些所谓的企业文化,很少有人去问这些企业文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更重要的是,很少有人会去查访一下他们的领导,看看他们在平时的工作中有没有遵循这些企业文化。这就犹如写在书本上的那些东西,其实说到底都是让你去看的。如果你真的去遵循书本上的东西去做人做事,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从此只能被别人不断地拿捏。
而我,就是这些已经先知先觉的人。你可以说我腹黑,也可以说我看待这个世界的价值观有问题。但是请你先扪心自问,你的领导有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一天到晚努力工作;他们有没有像你想象的那样,遵守所谓的契约精神;他们有没有像你那样整天把这个世界幻想的无比美好,单凭自己的努力就能真的成功?
如果你这样想,恭喜你,你已经是这个社会的最底层,是绝对的屌丝了。
胡向东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说这种豪言壮语,只见他连续吸了好几口雪茄烟之后才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谭总今年快三十五了吧!到你这个年纪还没结婚的人,那就是绝对的钻石王老五了。你刚才的那番话让我很吃惊,同时也让我感到很悲哀。究竟gd给你吃了什么迷药,会让你今天如此疯狂地为他们卖命呢!”
我嘿嘿一笑,忽然就反问道:“胡总,其实我也很想问你同样的一个问题。你是gd的元老,也是华人高管中极其重要的人物,同时更是我们gd中国区的创始人。我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你为gd工作了这么多年,你究竟是如何看待你的这份工作和这个位置的。”
胡向东忽然间就陷入到了沉默中,仿佛是有着一股子难言之隐。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在天灯局这样的场合,大谈特谈企业文化和职业道德这种无聊的话题。
“二八定理听说过没有?”看到我点头,胡向东继续说道:“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的人只拥有这个世界百分之二十的财富,而那百分之二十的人却能支配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的财富。世界是不公平的,如果你要改变人生就要靠自己。对于我来说,gd不过就是我实现个人梦想的跳板和平台,这就是我对gd的认识。”
看到我被他说的一言不,胡向东叹口气道:“你已经走错了方向,已经把那虚无缥缈的公司利益放在了你个人利益之上。今天就算gd真的撤出了中国,难道它就会就此玩完了?放心,绝对不会的,中国市场是很大,但是还没有大到离开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相信我,gd依旧还会是互联网世界的市值的第一名。”
我正想说话,就见到胡向东用力摆摆手示意我先听他说。
“但是你呢,你谭千博能得到什么?事情办成了,gd是留在了中国,但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谁让你就在这个位置上坐着呢。要是事情做砸了,gd撤出了中国,那你就是铁定的第一号罪人。李云龙绝对不会放过你,甚至于会联合集团的斯卡利一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从而让你万劫不复。”
说到这里,胡向东的脸上还显出了一丝洋洋得意的表情,就听他说道:“到了那个时候你的暗黑身份就会曝光,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都会被公布于众。届时你会现在整个it圈子里,你只有敌人没有朋友,这一切只因为你是盖世太保。”
见我铁青着脸没说话,胡向东轻咳了两声,慢条斯理地继续道:“当年被称为中国希姆莱的戴笠之所以会神秘死亡,就因为他是做特务起家,是国民党军统的老大,手里握着大把的黑材料。这点为那些党内大佬所不满,也引起了蒋介石本人的担忧。我想请问谭总,你今天何尝不是这样。”
这一番分析弄的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一直都自诩为聪明人,从公关总监的名头起家,负责中国区的商业安全,随后晋升到中国区高级安全策略总监,后来又负责整个大中华区的商业安全业务,到了如今已经贵为中国区高级副总裁。但是胡向东刚才的那番话,却让我第一次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的我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胡总,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请看在我跟随你多年的份上,救救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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