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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竞生中的女孩子像觉察到什么,靠着本能的第六感望过去,就对上祝余黑沉沉的眼睛。
她收回视线,斟酌着问,“梁神,你们班是不是不让蹿班啊?”
梁阁不解,“什么?”
“怎么每次去你们班,你们班长都那么看着我。”她想了想,“挺阴沉的,像在瞪人,好凶,现在也是。”
梁阁心神一动,福至心灵的那一刻有个莽撞的想法掠上心头,他顺着女孩子的视线眺出去。
看见祝余转过身走进西沉的夕阳下,稍稍偏过头,侧脸连着脖颈的线条很漂亮,唇角翘起来,是个诮讽的哂笑。
祝余的笑容从夏岚进了学生会活动室的瞬间就消失殆尽,他又忍不住去掐自己,掐得皮肉生疼也无济于事。
他怀疑有人在他血管里撒了糖,某种凭空生出的蚂蚁在一点点将他啮食,他焦灼痛苦又难耐,血液都成了酸苦的滚油。
不就是笑了一下?梁阁当然会笑,会对其他人笑,他凭什么觉得梁阁只会对他笑。
他甚至都不敢直面自己的情感,却已经想要限制梁阁了。
今天文学社大扫除,时间太早,其他人还没来,剑哥的办公室也空着,只有桌上的电脑在放一些缠绵的老歌,他去接了桶水。
梁阁赶到文学社时,祝余正在擦窗台,听见声响回过身,见到梁阁也没问他来做什么,神色平淡,有他惯用的笑,“哇,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
他们今早还是一起来的学校。
梁阁不至于听不出他话里的机锋,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他笑了。
祝余不知道他笑什么,只觉得他的笑碍眼又轻浮,人人都给的东西,我才不要。他别过头去,随手将抹布扔进水桶,抹布沉进桶底,孟春时季水管里的水仍然触手冰凉,他捋起袖子去洗抹布。
他袖子一挽上去,梁阁立刻又看到了他掩在衣下的掐痕,距离寒假过去很久,不可能现在还没消,而且明显比上次更多更重,几乎没一块好肉。
梁阁伸手去捉他手腕,刚触到他皮肤,就被他闪身一躲,还幼稚地把整个手臂都藏到身后去。
“不让我碰?”
祝余甚至都不是不想让梁阁发现他在自虐,就是纯粹地不想让他碰,还连狡辩都敷衍,“没有,我就是不想把手放这。”
梁阁问,“你手怎么回事?”
祝余轻慢地笑着,“不知道,可能被人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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