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宫门口前,马车缓缓停下。看守皇宫的侍卫比往日多了一半,正在一一排查着入宫的人,避免有不良居心的人混入宫中。
在这里出现了一段小插曲,几乎让孙墨生郁闷疯了。
他今日盛装打扮时,专挑了一些鲜艳的颜色。再加上那美奂绝伦的俊颜,擦黑的天色也为他做了些伪装。所以,当有侍卫撩开帘子筛查里面的人时,看到孙墨生的脸后倏然愣了愣,见到李丛息后恭敬地说道:“属下参见镇南王爷,已经盘查清楚,请镇南王爷进去吧。”
“嗯。”李丛息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孙墨生还有些纳闷,那些人也不问问自己的来历就放行,难道是他被彻底忽略了吗?这可真是太过分了,还不如查问一番呢!
李丛息瞥了他一眼,没有仔细盘查还不好?他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可是,马车缓缓启动时,孙墨生和李丛息分明听到,那侍卫向正在记录入宫名册的守门统领低声报道:“马车里面是镇南王爷和一位十分美艳的姑娘,想来是镇南王爷的宠妾,一同来参加宴会的。”
皇宫里凡是有这样的盛大筵席,高官以及亲王贵族都是可以携带家眷入内,有些人还是皇帝或者主办此事的妃嫔公然下帖子邀进来的。李丛息本来是想带着王妃一起来的,偏生镇南王妃月事忽至,身子不适,便没有带来。
孙墨生反倒觉得镇南王妃不来反倒更好,一想起来她曾经派人刺杀过苏子纯,孙墨生心里就大为不快。
“唔,好,我一一记下来。”守门统领闻言,沉声应道。他们这些下人是不能过问主子们的私事的,只做好分内的事情便好。随即,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李丛息几乎是忍不住有些喷笑,却在见到孙墨生铁青地表情时,硬生生忍住。攥拳放到鼻端,轻咳了几声,对孙墨生说道:“天色已经渐黑,他们想来是没看清楚。谁叫你偏要耽误这么多功夫,导致咱们来晚了。你可不能怪我,跟我没有半分关系。”
“哼。”孙墨生不悦地冷哼一声,双手攥拳,骨节嘎嘎地作响。他生平最恨别人把他当成女人来看待,只不过是长得倾国倾城了些,难道看不出来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阳刚之气吗?天黑看不清楚,他们的鼻子也坏了吗?否则就闻不出来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吗?
他们进入大殿后,迅速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低语商量着什么,偶尔也跟四周围的宾客敬酒寒暄一番。
没过多久,随着一个太监高声唱道:“皇上驾到!贵妃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跪在地上,低垂着头,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当然,这其中也有些胆大的,小心翼翼地将目光瞟到大殿之上。
只见李丛锦已携着林贵妃缓缓走了出来,李丛锦依旧是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加身,那五爪飞龙腾云驾雾般镶嵌在龙袍里,活灵活现。
林贵妃为了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有国母的风范,今日穿的是一件洋红色的宫妃礼服。对襟处绣着的是一只略比凤凰低一等的神鸟青鸾,这种鸟形体跟凤凰类似,却不如凤凰那般高贵。
而且,两者之间的区别是很大的。
凤凰是通体火红,鲜少有其他色泽夹杂在内;而青鸾则是青色居多,形体虽然一样,却差了很大一截。最为重要的是,据闻凤凰乃是凤舞九天之鸟王,常常翱翔于云端之上,与飞龙为舞。是以人们常把凤凰与龙配对,是指他们能站在同样的高度,俯瞰脚下所有生灵造物。而青鸾常在地下跑动,并不能时时高飞,处处被凤凰给比了下去,上不得台面。
然而,青鸾也是鸟中上乘之神物,受余下众鸟的敬仰。所以,在凤凰不在面前时,青鸾便是所有鸟类的领导者。
林贵妃穿着这样的宫妃衣衫,那浑然天成的气质夹杂其中,自是婀娜美艳。
她私心里其实很想把绣着凤凰的大红色衣袍绣在身上,并且光明正大的穿着出来。但那不是现在,而是不久后的将来。
林贵妃心中得意地笑着,只要长孙兰芷倒下去,皇后之位非她莫属。
在接受文武百官的大拜之礼后,李丛锦坐到了正中央的龙椅上,他的左手处是一张空桌,而右手处的坐席则留给了林贵妃。
林贵妃坐下后,便自然而然地偏过头去,娇笑着与李丛锦低声说着些什么,表情里都是幸福的模样。
李丛锦一贯地冷漠表情,让坐在下首的人们都摸不清皇上的脾气,也不敢妄自揣测圣意。所以都收敛了自己的锋芒,尽量隐晦地坐在筵席上。谁也不想在这样欢庆的日子里,惹出什么纰漏来。
大概,只有在李丛锦面对林贵妃时,那冰冷的面庞以及森冷异常的眼眸才会稍稍融化些,刻上几分柔情,只为身旁一人。
林贵妃与李丛锦说完话,含笑地看向下面的一众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女眷,露出大方得体的绝美容颜。
当她的目光扫到下首位置的李丛息身旁时,忍不住有些错愕,镇南王爷带来的人是男是女?
怎么这样……
林贵妃实在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形容了。
若说那人是男子,可也生得太俊俏了些,把自己都给比下去了。若说那人是女子,那他喉咙处那刻意显露出来的喉结却又推翻了这一论断。
孙墨生因为在宫门口被错认成女人,所以将衣领下翻了一些,将喉结露了出来。生怕别人看不明白他的性别,刻意表白一番似的。
林贵妃猛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一个陌生男子这样久,连忙低下头。想了想,轻笑出声,看向一旁的李丛锦,柔声说道:“皇上,镇南王爷今儿个带来的美人倒是让臣妾大开眼界了。刚才冷不丁地一瞅,还以为是女子。却原来是一个富丽堂皇的公子哥儿,想是镇南王爷的好友吧。”
李丛锦闻言,向李丛息旁边看去,见是孙墨生坐在哪里,不以为然地淡笑道:“镇南王结交不少江湖豪杰,能被他带进宫来的,肯定是至交好友。那是云都有名的首富孙家公子——孙墨生,也是朕少年时的好友。”
林贵妃闻言,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含笑说道:“原来是这样,倒是从未听皇上提起过。臣妾常年久居宫中,是臣妾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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