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不是被伤过,不会只是看到那样的一幕就害怕成现在这个样子。
朝砚将衣袖从那小手中抽出,伸手环住了那小小的身体拍了拍道:“好好睡吧。”
随着手臂的环上,那刚才衣袖被抽出带来的微微战栗似乎缓缓的消弥了下去,最后换成了一片的宁静。
一夜好梦,朝砚又在一身脏兮兮的状态下醒了过来,睡衣得换,被套也得重洗,朝砚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醒来的时候瞅了瞅被子堆,又瞅了瞅身边,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少爷,昨夜朝纵不见了,”家仆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朝砚一个咕噜从床上翻身坐起,这才想起还有个孩子呢。
“少爷,怎么办?要我们派人去找么?”家仆在外面问道。
“不用不用,他昨晚睡我这里了,”朝砚一边回复着,一边在被子堆里面翻啊翻的,最后总算在床对角的一个角落找到了被被子缠起来,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儿。
“喂,醒醒,”朝砚拍了拍他涨红的小脸,这被被子一通的缠绕,空气不流通,感觉完全就是晕过去了。
朝砚一通的心脏复苏,就差献上人工呼吸了,小孩儿才从半睡半晕的状态下苏醒了过来。
“你昨天晚上怎么滚那儿去了,这睡觉还不老实的,”朝砚表示要批评教育,这被水淹死还好说,这要是被被子缠绕死了,说出去谁听谁笑掉大牙。
“昨晚一直被踹来踹去,像蹴鞠一样,”朝纵木着小脸看向了朝砚,目光中明显有着怀疑。
朝砚怔了一下,心虚的笑了笑,郑重其事道:“那一定不是我!”
“哼,”朝纵的鼻子出了一下气,明显确定了就是朝砚干的。
床上就他们两个人,他又不能自己踹自己,当然只有那个睡觉不老实的人。
“呐,今天的计划是什么?”朝砚在道歉又道歉以后,勉强取回了跟小孩儿说话的权利。
朝纵小手一挥,从饭桌前的凳子上爬了下去道:“出去玩儿。”
朝砚筷子顿了一下,称赞道:“我们崽儿真有雄心壮志。”
然而听到这样的称赞,朝纵又跟他鼻孔出了一下气:“哼,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没文化,真可怕。
这怕不是潜台词。
朝砚:“……”
知道什么叫夸张么?修辞手法懂不懂,知道什么叫恭维么?社交礼仪懂不懂,熊孩子。
“对了,他出去玩派一个人跟上,别让走丢了,”朝砚吩咐了一声,继续跟桌子上面的美食斗智斗勇去了。
小孩儿出去玩,朝砚也没有跟着的理由,他自己出去溜达消食,不过一圈的功夫,昨日的后续就听了个七七八八。
后山巨兽伤人的事情是从那剩下的两个猎人口中传出的,或许是昨日朝砚被发现的状况给他们拖延了时间,让他们得以从巨兽的口中逃脱。
只是听镇子上的人说,那两个人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浑身血葫芦一样,能那样回来已然是奇迹转还了。
巨兽不会往前山来,但是难保不会在那里等着人,朝砚听了个七七八八,扭头一转,换了个地方在小山坡上溜达。
锻骨草还是得找,清尘诀还是得拿,也就得亏小孩儿早上闭气的功夫,要不然朝砚觉得自己不能跟小孩儿一起睡的理由又要加上一条。
西山不能去,东山也不能去,朝砚找了个阴凉的大树,在底下的石头上坐着纳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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