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第一次,芊其实并没有执念。未婚夫在订婚后频繁的暗示她,她从不响应。
在未婚夫家吃完饭,再晚都会回家。未婚夫在她家赖着不走,她也总能做到反锁门睡觉。
有一天晚上,芊和未婚夫一起打扫婚房的卫生,没有留意时间。婚房里几乎什么都不缺,双方父母也识相的没有打电话询问是否回家,芊简直是找不到像样的借口。最后谎称自己大姨妈,才得以脱身。
她不喜欢未婚夫,也谈不上讨厌。她不反感结婚,也算不上期待。在父母身边生活得久了,芊自己便逐渐融入到父母的脑回路里。到年纪了,该相亲就相亲,条件匹配就先谈着,谈差不多了要结婚。
坐到相亲的餐桌前,芊脑子里没有想过杉杉。杉杉在北京谈着甜蜜的恋爱,不归她想。
和男朋友相互见过父母后,芊脑子里没有再奢望过还能有机会再和杉杉拥抱一次。杉杉在北京抱着那个姐姐,没空再抱她。
订婚那天起,男朋友升级成了未婚夫。同事开始用“你老公”代指他,他也开始在芊家喊爸、喊妈,声声扎得芊想见杉杉。
婚期将近,未婚夫经常问芊“为什么总不戴戒指”“戴不习惯,还是款式不喜欢”,芊每次都沉默无语。刚开始,她会在第二天戴上,在第三天取下。
后来,同事和父母也会无意间询问这个问题,她便多戴几天。出来北京前,她摘下来了,这次戴的时间最久,至少有半个月。
和杉杉一起回到酒店房间里,芊脱羽绒服的时候,急迫又迟疑。
杉杉的目光如水,轻柔的洒在芊身上,溺得一切都安静至极,仿佛婚期倒计时都为这一夜而屏息。
杉杉的双唇慢慢靠近,空气中弥漫着芊呼吸间的紧张与期待。芊的心跳在杉杉吻过来的前秒加,在杉杉吻过来的后秒骤停。芊能听到杉杉的血液在自己耳边呼啸。
杉杉迟到的吻,温柔得像羽毛,也躁动得像春雷。时间在芊的身体里变得忽而快、忽而慢。
“你不回来的时候,我经常躺到你的床上去……”芊头枕着杉杉最柔软的腹部,侧耳倾听着杉杉逐渐平静下来的气息:“再不回老家,我感觉自己迟早要沦落成一个变态。”
“我……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
“但凡你能让我捕捉到一点点信心,我就能有勇气告白。”芊坐起来,下床去洗澡:“你今天晚上回去吗?要走的话,就赶紧走……在我出来之前走……”
“我不走。”言杉随手拽过被子,打了个呵欠:“我分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两个多月前。”
芊没有再多问什么。
站在淋浴喷头下,她心里比噼噼啪啪的水声还乱。
本科时,默默看着杉杉和乔小帆如胶似漆,芊心里经常一酸一酸的。
研究生时,取代乔小帆,成为每天和杉杉黏在一起的人,却不得不做杉杉的真闺蜜,芊心里经常一紧一紧的。
合租时,喜欢找尽各种机会贴在杉杉身边,喜欢幻想杉杉惦记她、非礼她,可是杉杉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清澈,清澈到她不得不收敛自己的色欲。
后来杉杉变得半个月不回来一次,芊从提心吊胆的躺一躺杉杉的床,变成放心大胆的在杉杉床上为所欲为。
就像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和杉杉做爱一样,芊也没想过自己会把这个秘密告诉杉杉。
这一晚的放纵,她原本只是想阉割掉自己胸膛中野蛮生长的一丛丛不甘心,哄着自己老老实实去结婚。
听到杉杉分手的消息,芊觉得命运是个滑稽的词,缘分是只作怪的鬼。
蒙上被子后的言杉,释放完七八种性激素的言杉,大脑里的霓虹灯不再闪烁,混沌的夜空豁然被阳光照得透亮、灼人。
听着芊从浴室出来,言杉有点后悔没走,果断决定装睡。
不装睡的话,要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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