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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灵儿趾高气昂的走了,燕流痕觉得不对劲儿了,自己白日被一个死变态惊吓了也就算了,晚上还因此又被算计了一次,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燕大侠,怎能白白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可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能全怪那个景姑娘么,自然不能,想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被逼得来扒自己衣服,那是要委屈到什么地步了,他这亏不能白吃,他这仇自然要报,但不是找同为受害者的景裳报,而是始作俑者叶悔之那死变态。
想清楚其中因由,燕大侠二话不说,直接提剑找叶悔之砍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
☆、68
温珏为人素来知进退,同叶悔之等人一起吃过饭便主动告辞了,清潆嚷着让景裳陪她去绸缎庄选些料子做新衣裳,叶悔之和燕流痕没什么要事便也跟着一起去了。皇城最好的绸缎庄自然是郁弘家开的锦绣绸缎庄,锦绣绸缎庄是专门接待贵人的,环境好东西好价钱更好,随便一匹料子也够寻常人家一年半载的生计了,燕流痕出手阔绰,清潆也从不跟他客气,一行人自然是直接去了锦绣绸缎庄。
对于选衣服料子这种事叶悔之和燕流痕没兴趣,由着清潆和景裳举着两匹看不出什么大区别的料子讨论花色之类的,他们两人只管往旁边的黄花梨雕花太师椅上一坐,人手一只青花缠枝纹茶碗,茶碗中沏的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善于享乐的燕大侠觉得很满意,忍不住夸赞一句,“你那个朋友倒是会做生意,想是那些达官贵人陪着夫人买东西一定更愿意来这里。”
“可不就是会做生意,”叶悔之缓缓点了点头,“咱们这茶钱都算进清潆那几匹缎子里了,当真是无奸不商。”
燕流痕将茶碗轻轻一放,“你忘了我也算半个生意人了?”
叶悔之答话,“自然是将你算在内的。”
燕流痕不与叶悔之计较,转问郁弘的情况,“你去探望过郁少当家了么,我一路护送他到皇城,他有大半时间都是昏着的,虽无性命之忧但情形也算不得好。”
叶悔之抬起手比了个成双成对的手势,“他此时有更重要的人想见,定然不愿我去掺和。”
燕流痕了然,“小柳状元。”
叶悔之倒是有些惊讶,“你如何得知,你这私家情报头子连官家情报头子的私情也查,变态不变态、无耻不无耻、下流不下流,同行都不给同行一条活路?”
“我才没闲到那个份上,”不远处清潆和景裳选了两匹料子举着给燕流痕和叶悔之看,燕流痕敷衍的随便指了一个才继续说话,“你那朋友病糊涂的时候不知道念叨过几千遍几万遍,小柳状元的大名听得我都要腻烦了。”
叶悔之若有所思的答了一句,“情之一字,果然是谁也逃不过的。”
燕流痕饶有兴趣的看向叶悔之,“你这是动了春心了?”
叶悔之望着燕流痕,话题似乎有些跳跃,“燕大哥,诛天剑法第八层,我练成了。”
燕流痕所有的调侃都被压回了嘴中,沉默半晌才答了一句,“也好。”
燕流痕能与叶悔之有如今的交情,正是因为当年两人同时悟出了诛天剑法第七层,燕流痕那时年轻气盛,曾拽着叶悔之要同他打赌,看到底是谁能先悟出诛天剑法第八层,燕流痕本以为叶悔之会爽快答应,谁知道他只是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不练。”
燕流痕不解,问为何?
叶悔之更加懒洋洋的又答了一句,“够用。”
后来没过多久燕流痕去请教了剑意山庄的老庄主才知道为何叶悔之并不热衷于练习诛天剑法第八层,按照老庄主的说法,诛天剑法前七层是以技艺御剑,而后两层却是以戾意御剑,诛天剑法第八层威力大增杀势甚浓,非经过诛心之痛刻骨之伤不能悟之,燕流痕知道真相后再未提过要参悟剑法的事。
淡淡的瞟了叶悔之一眼,燕流痕心中轻轻的感叹,叶家兄弟情深,失了叶惊澜又岂是诛心之痛刻骨之伤八字所能涵盖,逝者已逝,生者何辜。
临近日暮天空中开始飘起细密秋雨,雨丝默默穿过雕花轩窗将内室晕染上些许湿意,捎带着也冲散了些装饰华贵的内室中若有似无的药气。柳龙骧起身将窗子阖上又静静的坐回了郁弘床边的小椅上,轻轻拾起刚刚放在一旁的书安静的读着,他修长的手指不时便会将书翻上一页,书页划破空气的细碎声音成了室中唯一的响动。床上郁弘因着药效睡的昏昏沉沉,柳龙骧来的时候他刚服过安神止痛的汤药,贴身伺候郁弘的人机灵,知道柳龙骧同自家公子关系非常,便直接将柳龙骧请进了内室,茶水糕点备的上乘齐整,私下想着小柳状元将自家公子唤起来公子也只会欢喜不会动气,不料柳龙骧颇通药理,见了郁弘的样子并未将他叫醒,而是要了本闲书坐在郁弘身边打发时间,瞧样子是要等着他自己醒来,小厮知道自己留下也是多余,将门一关直接门口候着去了。
郁弘睁眼的时候,便看见自己床边正坐着日思夜想的人,本以为是发了癔症,仔细瞧了许久才确定柳龙骧是真的来了,小柳状元生的好看,眉目如画芝兰毓秀,他躺在那里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直到柳龙骧习惯性的又去望郁弘,四目相对郁弘才笑着开口,“坐了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柳龙骧淡淡的答了一句,“刚来。”
郁弘看着柳龙骧手中已经翻了大半的书也不揭穿,只是使了力气想坐起来一些,柳龙骧站起身帮忙,扶着郁弘让他靠坐在床头,郁弘睡了一下午精神不错,拉了柳龙骧让他在自己床边坐着,柳龙骧微微使力将自己的手腕从郁弘手中挣脱,后退一步敛了敛神色,“时间不早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郁弘开口留人,“我才醒过来,你就急着走?”
柳龙骧神色如常,“病也探过了,不走还留下来蹭晚饭不成。”
郁弘发笑,“又不是外人,蹭顿晚饭又如何?”
柳龙骧不为所动,“下官不敢攀龙附凤沾郁大人的恩宠。”
本来见到心上人的喜色稍稍从郁弘眼中褪去,他比离开皇城的时候消瘦许多,连带着微蹙的剑眉也隐隐带着凌厉,“小柳,你这是在疏远我?”
柳龙骧平淡无波的面孔终于因嘴角的一丝讽笑露出裂痕,“郁大人从未与我近亲过,又何来疏远一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郁弘努力思索柳龙骧为何忽然变脸却想不出半点端倪,只能动之以情,“小柳,我对你一片赤诚之心你明明知道,我思你慕你惟愿与你暮雪白头。”
柳龙骧上前一步俯下身子直视着郁弘,好看的手指随意挑起眼前人一缕黑发,连声音都低柔的犹如情人之间的呢喃,“郁弘,若是相知之人,是否应该倾心以待毫无保留,可是你是如何待我的。你是督敬司的主司,你可曾告诉过我?你是五皇子的人,你可曾告诉过我?你此去丰州九死一生到底在查什么,你可曾告诉过我?你同五皇子设计让孙小寒谋害我姐姐性命嫁祸于太子,你可曾告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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