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言不发,冲着几人就举刀杀来,韩牧将顾君若往身后一拨,迎身而上,一脚踢中对方持刀的手,连着两脚将人踢出去后伸手接住掉下来的刀,以一敌三的迎上去。小北也把小婵拽了过来,推到顾君若身边,也迎敌上前。贺子幽一边拦住两个砍向顾君若和小婵的人,一边哇哇大叫,“我功夫不太行啊,韩牧你快点儿!”“叫你习武你又偷懒,”韩牧一刀拍在人的后背上,将人拍到地上,又一脚将另一人踢飞,旋转间来到吓呆了的小姑娘身边,将卖莲蓬的小姑娘抓起来往外一抛,小姑娘毫无准备的冲顾君若飞去。顾君若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住。她将孩子放到地上,推了一下她的后背,“快跑。”女孩回神,挎着篮子颤颤巍巍的跑了。街上的人早吓跑了,却又没跑远,还围着看热闹,见小女孩能跑出来,立即有人上前将她拖到人群中,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韩牧别的不行,武艺却是高的,虽然来的人多,但他愣是没让人近身,一刀一脚的将人踹趴下,不多会儿地上就躺了十几个人。用尽了洪荒之力,始终没让两个人冲破防线伤害到顾君若和小婵的贺子幽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打完了,招招要害呀,你们这是得罪谁了?”韩牧没好气的道:“我得罪谁你不知道啊,除了京城那些人,就只有义县的姚家和曾家了,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都不至死吧?”韩牧手中的刀唰的一下放在一人脖子上,恐吓道:“说,是谁派你们来的,不说,爷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嘴巴一用力,不一会儿就双眼瞪直,直接吐了一口黑血死了。韩牧:……其他人也在他自杀后纷纷跟着自杀。这下贺子幽也瞪大了眼睛。顾君若苍白着脸道:“不是姚家和曾家。”韩牧呆呆地道:“废话,当然不是姚家和曾家了,他们两家要是能养出这样的死士,还会被我吊打吗?”见官衙役姗姗来迟,看到地上十多具尸体,他们也吓了一跳。不算天灾,人祸上,这算得上近年来江陵府最大的案子了。他们立即将刀剑对准皱眉失神的韩牧等人。韩牧这才回神,看向他们,“我被刺杀,你们刀剑对着我?有没有脑子啊。”旁边围观的群众也立即替他们说话,表示就是这些人突然冲出来要杀韩牧几个,而且他们也不是韩牧杀死的,而是自己自杀死的。衙役虽然信了,但心中依旧不悦,尤其是韩牧的语气如此不客气,因此他喝问道:“你们是何人,这些人都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你们?”“我倒是知道我们是谁,可你要问我刺客是谁,为什么刺杀我们,我上哪儿知道去,没看见他们都自杀了吗?”走大街上莫名其妙被自杀,韩牧早积了一肚子的气,偏这些衙役还没眼色的问话得罪他。从来义县那天便开始不顺,刚才就差那么一点儿,顾君若就被一刀给劈了,韩牧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冲着衙役就输出,“我要是知道,还要你们衙役做甚?”“进出城门,除非官家的人和有证的镖局商队,其余人等皆不可带道具,而前者进出城门也都要登记,你不去和城门官查刺客的身份,倒是会用刀剑对着我,怎么,你们还想抓我不成?”衙役很少看到这么嚣张的人,偏他这么嚣张……衙役就怂了。他们将刀剑收回,捕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们也是例行问话。”他看了一眼同袍们,最后还是决定大事化小,不与韩牧发生冲突,这人衣着不俗,口气强硬,还能被人刺杀,看来身份不低。于是一挥手,下令道:“找几个人把这些尸体都运回去,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此事重大,还请你们和我们走一趟县衙。”韩牧就哼了一声道:“韩牧!”他转身就朝衙役刚才跑来的方向走,“走吧,快去快回,爷我还没用饭呢。”捕头现在肯定了,这货,哦不,是这人一定是近日才来到他们江陵的,他拦住韩牧道:“韩公子,县衙在这边。”韩牧就皱眉,“县衙在这边,那你们刚才怎么从那边跑过来?”“呃,”捕头顿了一下后道:“我们在巡街,正巧在那头。”如果是以前,韩牧就信了,但现在的韩牧已经不是京城的那个纨绔韩牧了。在义县,衙役们忙得脚不沾地,就算要巡街,那也是俩人为一队,谁会十几个衙役聚在一起巡街?不过这不是义县,不归他管,韩牧虽然不相信的哼了一声,可也没追究,转身和他们走了。小婵扶着顾君若跟上。韩牧特意慢下脚步,等她走上来就扭头问她,“你没事吧?”顾君若脸色还有些发白,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但韩牧觉得她就是被吓到了,抿了抿嘴,越发的不悦,身上的冷气就噗嗤噗嗤的往外冒,让衙役们都离他远了点儿,也就不敢催促他们快点走。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到江陵县衙,江陵府郭县也叫江陵县,府衙和县衙一街之隔,像这种案子都是交给县衙处理的。
韩牧走进气派的江陵县,有些许羡慕,“江陵县比义县好太多了,而且和府衙这么近,有事找府衙,转过一条街就行。”一直沉思的顾君若这才回神,她道:“有利有弊吧,未必就是好事,别的不说,就你这个脾气,恐怕当不到三天就被刺史给骂个狗血淋头,上书给革职了。”韩牧嘀咕道:“革职才好呢,我又不想当这个县令。”他们就站在院子里说话,衙役们找了推车把十多具尸体给搬回来,捕头已经进去和县令禀报情况。“有打斗痕迹,砸坏了三个摊位,这边是三人对十五人,其中有十人左右是那个叫韩牧的出手打倒的,另外五人则是他身边的小厮,和那个叫贺子幽的打倒的,所有刺客皆死于自杀,应该是嘴里含了毒囊,具体的情况得尸检过后才知道。”丁县令显然也被惊到了,问:“他们是谁,竟然被这么多人追杀?”“我路上旁敲侧击了一下,但没问出来。”丁县令就皱眉。捕快顿了一下后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不是故意隐瞒。”“那是为什么?”“那位韩公子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似乎没听懂我的暗示,而且他心神都在同行的一位小姐身上,就……可能没领悟到我的意思?”丁县令:……他一甩袖子,“罢了,升堂,将人请上来吧。”捕快就出去请人,将人带上来时,丁县令已经在堂上坐好,他抬起惊堂木就要拍下,见堂下的人不惊不惧的静静看着他,这惊堂木就拍不下去了。他便将惊堂木拿在手里,问他们,“堂下所占何人,有何冤屈?”韩牧就看一眼顾君若,刚才进来前,她说要把这事儿栽在姚家头上。他虽然不能理解她这么做的深意,但还是抬头坦然看向堂上的丁县令,道:“丁县令,在下义县县令韩牧,是来江陵府采购粮种的,谁知道走在大街上竟遭人刺杀,光天化日之下,刺杀朝廷命官,我长这么大,还是栽赃韩牧深以为然的点头,“不错,简直胆大包天,罪大恶极。”“仇家嘛,我最近就得罪了我们县的姚家,”韩牧哼哼道:“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所以我罚了他们。”丁县令也知道义县姚家,还知道他们家和许刺史有些关系,闻言皱眉道:“姚家只是一介商户,哪里养得起这样的死士?”丁县令问,“韩县令可还有其他的仇人?”韩牧见他也不相信姚家能养出这样的人来,心里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事儿多半不是姚家干的。不过君若说了,得暂时栽到姚家身上。于是他想了一下后道:“还真有,除了姚家,我最大的仇家就是永平侯府了,除了这两家,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取我性命。”丁县令:“……永平侯府?”韩牧认真的点头,“不错,这些刺客很有可能是永平侯嫡次子江怀派来的,你知道江怀吗?当今贵妃是他亲姐姐。”你都这样说了,丁县令还能不知道吗?丁县令仔细地看着韩牧,更加客气,“韩县令是怎么和永平侯府结怨的?”“哦,我成亲的时候喝酒喝多了,在婚宴上把江怀的腿给打断了,这不就结怨了吗?”丁县令想哭了,他问道:“韩县令不如明言身份。”韩牧就冲他咧开嘴笑,“家父永安侯。”很好,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丁县令立即改口道:“姚家竟如此心大,敢行此悖逆之事,韩县令既然是义县县令,不如将此案件移到义县办?”韩牧并不傻,微微眯眼,拒绝道:“这事是发生在江陵县,自然要有丁县令来审理。”一旁的顾君若道:“韩县令是受害者,为免意气用事,此案也该交给丁县令来查,怎能移交义县?这不符合法度。”韩牧和贺子幽一头,就是就是。丁县令咬咬牙道:“此事重大,本县怕是难以审理,不如韩县令移交给刺史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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