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虽然也怀疑姜馥迩和都哲合谋潜伏在自己身边的用意,但方才若无他相救,只怕姜馥迩此刻早已葬身鱼腹了。
也不知她说和都哲产生矛盾是真是假,又或者她是想借与都哲发生嫌隙向自己靠拢。但无论如何,邶恒都不打算在此刻将自己恢复功力的事说出来。
这些年他早习惯藏在暗处,唯有如此才能看清敌人面目,掌握先机。
“这世上谁不爱财?名义上是劫持,可我给了他一兜银珠子,让他带我来找通往村子的暗道也不是不可吧?”
他挠挠鼻尖,从容背过身去:“这些年走南闯北,这样的村子比比皆是,为了避免外部攻击或恶略灾害,一般都会有暗道来疏散无辜村民,所以找到这条路也算是不费力气。”
倒也像邶恒的一贯作风。
周身的寒冷令姜馥迩并未因此生疑,只待双眼适应黑暗才看向身边的一汪静湖。
“大公子原先是想从这进入祠堂?”
“的确,那村民将我送至此处就跑了。”
“他说墙上有机关,我摸索了半晌,刚扳开就看那边墙壁剧烈震动,后来水下还因此冒出气泡,起初还以为是什么水怪呢…不想竟是你…”
邶恒语气淡淡,又在机关附近寻找其他凸起。
“我劝大公子还是就此离开的好,这面墙虽然可以旋转,但真要转到另一侧,恐怕也找不到牢固的东西抓扶,更别提能返回祠堂了。”
邶恒好奇:“墙那侧是什么?”
姜馥迩此刻裹在湿冷的衣服中,着实难受,她忙去拧干腰间和手臂上的系带。
“是个深不见底的断崖,我被师兄一掌从祠堂暗道的山洞里击出,运气好,落到长在崖壁的巨树上。”
邶恒忽然停止搜寻,扭过脸看她。
“你脸上的黏液是方才在树上沾染的?”
姜馥迩点头:“这洞内太诡异了,我方才跌落在树上,就听见脚下黑暗深处不时传来微弱声响,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散发出来。”
“后来,脚下逐渐就被蛇一样的黏滑之物裹紧,仿佛困入泥沼,再后来就因石壁旋转,被送进了水潭下。”
怪不得石壁这么大响动姜馥迩还能安然无恙,竟是因这些诡异粘液。
邶恒正寻思着粘液是什么东西,便听姜馥迩继续道:“可我奇怪的是,这黏液看上去仿佛与村中疯癫大叔沾染的毒液类似,可这么久却并未伤害到我。”
邶恒若有所思看向旁边的湖,“又或许是这湖水的缘故?方才那村民死活都不愿进到这里,他说村长管这潭水叫圣液,说是用来洗涤污秽的。”
“还听说经常有人在这一代失踪,他们村中偶尔有胆大的人来取水,都再无返回。”
姜馥迩心下一沉,也对水潭泛起嘀咕。
“莫非这水还有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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