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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个岛上,干原来的活,但女皇陛下亲口向他们保证,他们的待遇绝对会比以前好很多,而且任务也不会那么繁重;也可以选择回到家乡,和自己的亲人团聚。绝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后一种,在马吉妮娅的安排下,这些人被统一送到卢尔诺,然后分别上了去往不同地区的马车。
穿着上面统一发下来的保暖衣物,坐在陈设简单但非常宽敞的马车里,向窗口望去,他们看见了玖梅尔日新月异的变化:不再是经历战乱、满目疮痍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宽阔平坦的道路、整齐干净的房屋、和人们脸上幸福的笑容……
光明,真的来了!
苦难的人获得了光明,那么那些造成苦难的,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夏萝提亚和其他几个贵族被人从住所里拽了出来,换上了一身囚服,关进了曾经那些受苦人住的工棚里,也被戴上了手铐和脚镣。他们没有受到虐待,一日三餐也是正常提供,只是他们只能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打转,哪也去不了,也没人和他们说话。
夏萝提亚已经整整五天没有洗过澡了,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已经乱得像个鸡窝。她已经快要疯了,以前心情不好还能殴打下人或是摔东西出气,现在这里却没东西可摔,也没有人给她打。她开始大喊大叫,强烈要求看守的士兵让自己去见马吉妮娅。
“啊哈,这家伙还有脸见我哪?”此时正拉着安德尼尔出来散步的马吉妮娅正好经过,反正是闲暇时间,找点事打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她走了过去,“你好歹曾经也是个堂堂贵族小姐,怎么着也应该受过些礼仪教育,怎么现在像个无赖泼妇似的。”
“你……”日思夜想,恨不得生啖其肉的人正站在面前,夏萝提亚被呛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安德尼尔搬来一把椅子,马吉妮娅坐下后开了口:“说吧,有什么事?”
“陛下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反抗?”旁边工棚里的一个老贵族厉声质问道。
“陛下?你说的是哪个陛下?”马吉妮娅目无表情地看着他,“这儿只有我这一个陛下,哪来其他的‘陛下’?”
“你少装糊涂,马吉妮娅!”夏萝提亚被士兵死死压着,不能动弹,“那当然是奥多利加帝国的奥布里恩陛下,他把你接入宫中,供你好吃好喝,你却辜负了他一片苦心。”她说着冷笑道:“多少人想近身伺候他却没这个福气呢,你倒好,跑了出来还企图动摇国本。”
其他贵族也接了上来,一人一句谴责马吉妮娅,言语之间仿佛将她描述成一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
安德尼尔暗暗握紧了拳头,看守的士兵们也看不下去了,抄起家伙正想动手,却被马吉妮娅抬手阻止。“吉姆,”她叫出了领队士兵的名字,“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有趣个……”那个叫吉姆的士兵有些暴躁,差点就在女皇面前把脏话秃噜出来了。明明就是那个奥布里恩灭了他们的国家,还杀了先帝和先皇后,又把陛下抓走。陛下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拯救了这个国家,拯救了他们,怎么到了这帮狗娘养的嘴里就成了叛乱了?
是的,这些贵族事实上全是玖梅尔人,和夏萝提亚一样,都是靠着在当年战争中给奥多利加人卖命,才有了那些荣华富贵。马吉妮娅又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气的是这些人亡国前在玖梅尔明明也是贵族,父皇也待他们不薄,可是他们战争一开始,就调转枪头打自己人了。
可笑的地方是,他们现在好像还是深信不疑,觉得古斯塔不会放弃他们,似乎还在幻想着奥布里恩出来为他们“主持公道”。有的甚至真的觉得奥多利加就是被神庇佑的国度,奥布里恩就是神的宠儿,反抗他的都不得好死。
比如现在,那个最先发话的老贵族涨红了脸,却依旧不依不挠地指责马吉妮娅:“我们应该继续让奥多利加统治!可是你这个恶女!整个玖梅尔都被你带向了深渊!”
“恶女?谢谢,我很喜欢这个称呼。”马吉妮娅看够了戏,松开拳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没有理会那些已经骂的口干舌燥的叛徒,只是看向吉姆一行士兵问道:“你们在这呆了很久了吧?”
“回陛下,”刚刚差点失态的吉姆赶紧将功补过,“我从小就生活在这,对这个岛可是了如指掌,一定知无不言。”
“那,”马吉妮娅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你们知道这附近哪有鲨鱼聚集吗?”
“不远,大概那个方向10公里左右,时不时有鲨鱼出没。”吉姆手指一指,“陛下要那些鲨鱼干什么呢?”
“嗯……”愤怒的情绪逐渐占据上风,马吉妮娅冷笑道,声音不大却让那些阶下囚听得清清楚楚,“我想挑个好日子——嗯,正好过几天是父皇的冥诞,到时候把他们几个全丢去那里喂鲨鱼吧,就当是祭祀父皇他们了。”她本来还想着这些人中,也许有那么一两个人能醒悟,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呢,现在看来果然是她想得太好了。
本来群情激愤的阶下囚们瞬间安静了,只有那个老贵族骂的更加厉害,还有两个开始求饶,但马吉妮娅充耳不闻,只是向吉姆他们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夏萝提亚终于开始害怕了,她既然连奥布里恩陛下都敢反抗,怎么可能会在乎他们呢?夏萝提亚刚想张嘴说些好话,就被拖回去接着关押。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吉妮娅离开,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们。
离开了工棚,愤怒的情绪终于有些消散了,马吉妮娅冷静下来,但她不认为自己刚刚决定把人丢去喂鲨鱼有什么错,尽管手段的确不人道。过去国家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他们,他们不但不做什么贡献就算了,竟然还帮着奥布里恩毁灭自己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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