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杨之羽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的眼神中开始出现一丝慌乱。沐夜雪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声音依然不紧不慢:“你所坚持的一切,在真相面前都将不堪一击。你的心理防线就像一张脆弱的网,而我正在一根一根地扯断它。你现在还有机会自救,说出真相,或许还能得到一丝宽恕的可能。”
杨之羽的心理防线终于彻底崩溃,她双手抱头,喃喃自语:“我……我以为我能成功的,我不想这样的……”
随即,像是突然忆起什么过往一般,杨之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紧接着便努力克制自己,试图让翻涌的内心重归平静。片刻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沐夜雪,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充满嘲讽与不屑的冷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呵~没想到当年那个懦弱无能、满脑子圣母思想的小贱人,如今竟也有了几分长进。居然还学会玩起心理战术了,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沐夜雪乍闻杨之羽那充满恶意的辱骂,心中仿若被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然而她那精致的面容之上,却依旧如往昔般镇定自若,仿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她只是轻轻挑起那如月牙般的秀眉,双眸之中,怜悯之色一闪而过,恰似流星划过夜空,旋即轻声说道:“杨之羽,又或许,我此刻该称呼你为沐千羽呢?亦或是堂姐?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如此尖酸刻薄,只能用这种低级的言语来攻击他人。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内心的恐惧和失败吗?”
沐千羽,也就是此前的杨之羽,身躯猛地一震,双眸瞬间圆睁,那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她声音微微颤抖,脸上仍强装镇定的问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我是杨之羽,你莫要血口喷人。”
沐夜雪平静的回答:“你以为换了个名字,整了张脸,就能彻底抹去过去,瞒天过海吗?刚进来没多久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我自认我隐藏得很好,甚至我的脸都换了。你怎么会认得出。”沐千羽不敢置信。
“一个人再怎么变,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一些小动作是不会变的。你在恐惧的时候,会习惯性的用大拇指去扣食指的指甲;在恨一个人的时候牙齿会不自觉的咬紧。从我进门说话开始,你的大拇指扣了五次你的食指。还有就是,你的眼神虽然隐藏得很好,可我还是看到你的腮帮子好几次都不自觉地绷紧了。”沐夜雪解释道。
“呵呵,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沐千雪也不再掩饰对沐夜雪的恨意,恶狠狠地说道。
“想到了当年你可能没有死,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你这些年死不回改,反而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行越远,以至于今天在这样的情景下再度相见。”
“呵呵,成王败寇,没什么可说的。”沐千羽说道。
“行了,别兜圈子了。说说吧,你让他们找我来什么事情。”沐夜雪问道。
沐千羽沉默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沐夜雪,你以为你赢了吗?我找你来,不过是想看看你如今这副得意的模样。你从小就漂亮,而我呢,永远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沐夜雪微微皱起眉头:“就因为这种可笑的嫉妒,你便做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你篡改教材,妄图误导孩子们的思想,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沐千羽冷哼一声:“在你眼里这或许是罪行,但在我看来,这不过是一种手段。我要让这个世界看到,我沐千羽并不比你差,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变一些东西。”
“你错了,沐千羽。你的所作所为只是在伤害自己的同胞,在给敌人可乘之机。你以为背后那些势力会真心帮你吗?一旦事情败露,他们只会将你弃如敝履。”沐夜雪严肃地说道。
“那又如何?至少我努力过,我不想像以前一样,只困在那个小山村里,当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村姑。”沐千羽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
“你所谓的努力,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那些孩子本应接受正确的教育,你却用虚假的历史去蒙蔽他们。”沐夜雪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沐千羽大笑起来:“历史?什么是真正的历史?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罢了。我只是想给这些孩子一个不一样的视角。”
沐夜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已经陷入了一个误区,你的思想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扭曲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把你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出来,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孽。”
“减轻罪孽?我不需要。我沐千羽做事,从来不会后悔。即使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不认为我有错。”沐千羽倔强地说道。
“那又如何,我不在乎,我告诉你沐夜雪,你永远也别想赢我,现在你得意,我在天上等着看你哭。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抹刺目的殷红血液,缓缓地从沐千羽的嘴角滑落。她瞪大了双眼,眼神中透着近乎癫狂的偏执,死死地盯着沐夜雪,嘴角向上扯出一抹透着诡异与决然的笑容。那模样,就好像在这已然注定失败的局面下,她仍妄图凭借这最后的疯狂行径,来勉强支撑起自己那已然摇摇欲坠的自尊,以及那满满的不甘与怨恨。
“沐千羽?”沐夜雪目睹这突状况,不由得心头一紧,赶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
沐夜雪急忙伸手探向沐千羽的脉搏,查看她的各项指征,然后对着辛凯复说道:“她牙齿中藏毒,没救了!”
然而,她的指尖只感受到微弱且逐渐消逝的跳动。沐千羽看到沐夜雪,脸上的笑意愈扭曲,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结束了吗?这只是……开始……”话未说完,她的身体便缓缓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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