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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低着头:“狐魂师父说的是。”
狐魂用爪子点点他的脑袋:“你明明挺聪明的,为什么感情上却这么糊涂呢。总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心软的话,将来小心会害了你自己。不论是仙尊还是邵家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不能陪着你过一辈子的,今后要是再得做什么抉择的时候,别忘了首先得多想想你自己。”
云深仔细听着,却总觉得狐魂话里有话:“狐魂师父,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难道师父和哥哥将来都会离开我?你怎么会知道?”
狐魂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你只要记得别对这世间的一切用情太深就行,今天的情有多深,将来离别的时候也就有多难。”
云深既困惑又不安,他还是第一次从狐魂口中听到这么高深莫测的话。而狐魂本身是师父的一部分,这是不是意味着师父知道关于他的某些事情,却隐瞒着没有说出来?
但狐魂已经不想继续说下去了,他看着自己胸前的电格:“这电充的好慢哦,云深,你再去给我加一个插头。”
说着,狐魂的另一条尾巴也变成了带着插头的电线,云深赶紧替他插上,这下子狐魂充电的速度一下子就加倍了。既然狐魂不肯把话说透,云深问来问去也问不出什么端倪,他只能又爬回床上去修炼。
不一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云深跑去接起来,原来是青浅。
青浅那边挺吵的,似乎是在片场,他拔高了嗓门在喊着:“云深吗?没什么事!试试你的新手机!你把我和景轩的号码都存起来了吗?我写了纸条放在你桌上的!”
纸条?有这东西吗?
云深看看桌子,又摸摸自己的裤袋。早上出门太急,他好像一股脑儿把桌上的东西全带上了。现在手机,零钱,还有薛戎非给的名片之类的东西都在,唯独没有那张纸条。
是弄丢了吗?
青浅还在那边喊着:“看你这粗心的!赶快把我的电话存起来!以后你有了手机,我会天天查岗的,你可别想瞎跑出去玩!”
云深哭笑不得,青浅自己才整天神出鬼没的,总是早出晚归或者突然消失,到底谁查谁的岗呢!两人又随便聊了一会儿,青浅确认手机畅通,也确认云深用起这东西来没问题,这才稍微放心的挂掉了电话。
景轩已经叮嘱过他了,最近他会很忙,不太有时间呆在家里,要青浅多多看着云深,随时注意他的动向。那老狐狸自己不干事,只管叫青浅去跑腿,青浅嘴上骂他,行动当然也不敢怠慢,这就开始跟云深打电话查岗了。
唉,那个让人不省心的孩子。
云深挂了电话,想来想去还是奇怪,他在桌上桌下整个找了一圈,哪里都没发现那张纸条。呃,难道真是掉在哪里了?云深依稀记得自己把纸条塞在裤兜里的,而且上面没有什么私人信息,只有景轩和青浅的电话号码。但就算这样他还是有些心慌,他赶紧出门到今天去过的地方找了一圈。
旧宅一无所获,王叔他们是不会乱扔东西的,如果看到纸条的话肯定会捡起来。露天集市也没什么线索,中午集市收摊以后,清洁工人就把四周全都打扫干净了,就算真有纸条也早就被当成垃圾一起扫掉了。
云深有些着急,又十分的愧疚。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心里一团糟又忙得颠三倒四,再加上昨天一夜没睡,早上就有些稀里糊涂的。希望那纸条是被当成垃圾扔掉了吧,如果是被谁捡走的话,说不定景轩和青浅会被无聊的人恶作剧电话骚扰的。
云深痛恨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啊啊啊,他真的好笨!
幸好,骚扰电话什么的都没发生,晚上青浅从片场回来,云深小心翼翼地跟他提了这事,他也没多大反应。青浅自己也是个粗心大意的人,丢了张纸条什么的对他而言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景轩交给他的主要任务是注意云深的动向,只要云深乖乖做生意没有乱跑,其他事情青浅也就不在意了。
晚饭的时候,云深问青浅:“大哥又出差去了吗?”
青浅正专注地挑着一条清蒸鲈鱼的鱼刺,一边心不在焉地说:“他去外地谈生意,今天一早走的,可能要下周才会回来。这是临时决定的,本来想早上跟你打声招呼,但是你一大清早就出去卖鱼没见到人,所以就没能跟你碰上面。”
云深“哦”了一声,心里感到一阵轻松。他挺怕景轩的,但是那种害怕又跟对大师兄的害怕不一样,大师兄只是刻板严厉,但是景轩的心思却似乎很深。在他面前,云深总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景轩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洞察他的一切想法;可是对于景轩,云深却是一无所知,他看不透自家大哥的任何一点心思。
大哥说不定就跟师父一样睿智机敏又高瞻远瞩,在他面前云深完全不敢造次。
青浅看着云深慢吞吞吃饭的样子,想到之前自己跟景轩的对话,忍不住就问了:“云深,听说你最近跟灵虚大师走得很近?”
云深一惊,下意识的就否认:“你是听大哥说的吗?那都是前几天的事情了,最近我都在认真做生意,没有跟灵虚大师来往过,真的!”
青洽皱眉,半信半疑的:“这么说来,你还真跟那个老头接近过?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啊,都七老八十了,连路都走不稳,你干嘛非要跟他纠缠在一起。就算你对国画有兴趣,现在业内还有很多年轻英俊的画师呢,他们哪个不比灵虚大师强?”
云深在心里默默叹气,看起来这事已经从景轩传到青浅那边去了,哥哥们真的挺担心他的。
他有些为难,如果夸赞灵虚大师的话,在凡人眼里他确实是一个糟老头子,自己百般纠缠他确实很奇怪;但如果贬低他吧,又开不了这口,那老头的皮囊之下毕竟是云深美貌不可方物的师父呢,云深是万般不愿意说师父的坏话的。
想了半天,他只能含糊着说:“灵虚大师……也有他的魅力啦,你们不懂的。但我也是知道轻重的,在生意比较忙的时候我不会扔掉鱼塘去找大师玩儿的,你们放心吧。”
云深说的很真诚,青浅却越听越不对劲儿。
特么的这小子的意思是说他还真的喜欢那老头?他不是不想见他,只是忙得没空去见所以才忍耐着?青浅的背后都发凉了,他森森感到景轩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
云深是真的被老头子给迷住了!
不行,景轩不在的时候他得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得想点办法才行。光是打电话查岗的,青浅还不放心,他又不能整天打电话,而云深也不会整天都忙着,看样子自己得在他的手机上开通gps,这样就能随时随地知道自家弟弟在哪里干什么了。
……邵青浅,活了二十多年就这样变成了操心多虑的跟踪狂兄长。
云深可不知道青浅在想什么,晚饭过后他借口去旧宅看看鱼塘,然后直接就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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