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节典礼在观众的阵阵呼声之下圆满结束,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金陵城百姓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只是在茶余饭后聊起花神节典礼无不赞不绝口。
花神节典礼的那场群舞捧红了不少花月楼的姑娘,她们的身价直线飙升,其中身价升得最厉害的自然是身为主角的吴姬。
无论是那场惊艳众生的表演,还是勇于冲破世俗束缚的勇气,都使得吴姬的名气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妙龄女子羡慕她,风流公子爱慕她,刻板学究批判她。
只是很可惜,过了这么长时间,她的弟弟还是没有来寻她,或许她这唯一一位血亲也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在明白自己再无亲人的悲伤过后,她感觉到身上那条束缚的她难以呼吸的无形锁链被挣断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能做的她都已经做到了最好,现在她选择与自己和解。
开元十四年(726年)春,万物复苏,天气渐暖。
在熟悉的那家路边的酒肆中,今天尤为热闹。
“李兄,真要走吗?”
吴子陵紧紧抓住李白的手,满脸地舍不得。
“是啊,我想在人间多看看。”
李白笑了笑,态度温和却去意已决。
“好吧,那我为李兄举杯饯行,李兄若是游历累了,随时回金陵城看看,吴府的大门永远对李兄敞开。”
吴子陵只得松开手,举起身旁的两个酒杯,两人刚才已经喝了个尽兴,只是这杯酒却是意义不同。
“这是自然。”
李白接过酒杯,与吴子陵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酒水在杯中激荡,酒香四溢。
“公子……”
吴姬美目含泪,可怜兮兮地盯着李白,看不出半点清冷之色,低声对李白开口,只是挽留的话刚到嘴边,就重新咽到腹中。
“吴姑娘珍重。”
李白没有给吴姬挽留的机会,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然后将干净的杯底朝向吴姬示意。
“李公子珍重。”
吴姬掩面,泪落酒中,和着悲伤入腹,苦涩万分。
李白也不做作,在与其他来送行的人道别之后,转身离去,跨上门前备好的烈马,没入烟尘。
吴姬一路小跑地跟出门外,看着李白的身影消失在远方,浑身力气好像被一股脑抽去一般,也不顾仪态与身上昂贵的服饰,瘫坐在地上,掩面痛哭。
吴姬的窘态惹得许多行人驻足围观,却被站在吴姬身旁的吴子陵威胁吓退,这才没有引起更大的骚动。
良久,吴姬才堪堪起身,惊觉吴子陵没有离开之后,用沙哑的声音向吴子陵告罪道。
“奴家失礼,让吴公子见笑了。”
看着吴姬哭得通红的眼眶,吴子陵暗叹一声李兄孽缘不浅,却也没有嘲笑吴姬此前的失态。
他虽久经情场,但却从未玩弄过少女真心,只作利益交谈,各取所需罢了。
看到吴姬这番模样,吴子陵然后不知她已经对自己的好兄弟动了真心?
可惜李兄那样风华绝代的人注定是留不住的,只是可怜了吴姬要一世陷入那情思之苦了。
毕竟,在春心萌动的年纪已经见过这天底下最惊艳的男子,将来的日子再看其他人,就再难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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