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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被贺南鸢PUA了。
晚自习,面对着双倍的试卷量,我双手颤抖地看向贺南鸢:“昨天的就算了吧,连老师都没问我要,咱们就当我交了呗。”
“交了就是交了,没交就是没交,怎么能‘当你交了’?”贺南鸢语气生硬,没有一点转圜余地。
我现在有点相信他当初告发我不是因为对我有什么个人恩怨了。这些层禄人,对和错都很分明,不存在什么模糊的中间地带。就像……薛定谔的猫,不是死了就是活着,不可能有既死又活的猫。
“那咱们就把昨天‘揭过’你看怎么样?”我捻起卷子一角,说着话,轻轻将它掀到一边。
贺南鸢抿着唇,不说话了,看他表情也知道,他觉得不怎么样。
要是往常,我早就拍桌子骂人了,但一来,我还有大业未成,二来贺南鸢有王芳撑腰,三来……他爸是个渣男。综上所述,我忍。
“行行行,我做!”我粗暴地将卷子扯过来,看了两眼,又抓着拍到贺南鸢面前,理直气壮道,“第一道,不会做。”
由于当中隔着东西讲题不方便,那高耸的书堆早被我又重新移回了左边。现在我和贺南鸢之间一马平川,可以说非常开阔。
双倍作业一个晚自习压根做不完,我只能将没做完的拿回寝室继续做。进一中以来,这也是头一次。
短短的几天,我失去了太多第一次。
“好好抄。”
剩下的大多都是抄写作业,我嫌手酸,字迹逐渐潦草,忽然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敲了敲我的桌子。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湿润的沐浴露香气。
我回头看了眼,贺南鸢刚洗完澡,半干的长发垂在身侧,有几缕不驯地黏在他的颈侧,乍一看,像是某种神秘的图腾。
“等会儿熄灯了还写不完怎么办?”我给他看我的进度,“还有好多呢。”
我故意放软了声音,有求饶之意,结果他仿若未闻,直接就说:“写不完明天早自习再写,能写多少是多少。”
卧槽,葛朗台都没你狠啊。
我内心腹诽,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哦。”我趴回书桌继续做作业,可能是怕我乱来,后面贺南鸢又来看过我几次。这晚他没再去找他的族人,直到熄灯也一直留在寝室里。
没了,真的一滴都没了。
熄灯后,我虚弱地躺在床上,盯着黑黝黝的天花板,恍惚中看到了对岸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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