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缓缓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太子,淡声说道:
“皇兄亦是父皇的儿子,臣弟很羡慕皇兄不曾被造这个谣。”
“皇兄,想来你也不介意一同来验验,还臣弟一个清白吧?”
太子对此似乎早有所料,他神色不变地走上前来。
“自然。”
整个雍朝最尊贵的三个男人站在了一处,御书房内鸦雀无声。
雍帝垂眸看向弓着腰的邹奇,冷声道:“三人要如何来验?”
邹奇脸上的肌肉因为太过惊恐而抽了抽,急忙颤声道:
“若三人要验,须得多两碗,一为圣上与太子殿下,一为圣上与二殿下,最后一碗,可验太子殿下与二殿下,如此一来,当无错漏。”
雍帝闻言点头,“那就再盛两碗清水来!”
邹奇急忙转身又去了内殿,黄培紧随其后,不大一会儿,二人就各捧着一碗清水走了出来。
三碗清水在玉案上一字排开,二皇子的目光从三碗上扫过,沉沉说道:
“父皇,可否由儿臣指定滴血的水碗?”
太子主动接过话头,神色坦然地说道:“二弟随意便是。”
二皇子心里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他做事从来都要想到极致,所以他己然默认,邹太医如今就是乔忠国的人。
如此一来,眼前的清水必有做手脚的地方!
尤其第一碗,最为可疑!
但是他立刻将皇兄拉下了水,邹太医若要及时调整对策,那哪一碗会是没有问题的呢?
二皇子眉眼阴鸷,在三碗水上来回看了两圈,肉眼上都没瞧出任何问题来。
他手里到底还有母妃留下的底牌,这场豪赌,他赌得起!
想到这里,二皇子伸手,指了指黄培第二次取出的那碗清水,也就是最右的那一碗。
他做出这个动作时,眼尾快速瞥了眼邹太医。
就这一瞬间,他瞧见邹太医紧锁的眉头微微一松,极其隐晦。
二皇子不动声色,偏头看向太子,沉声道:“皇兄,你先与臣弟一验,如何?”
太子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那便开始吧。”
邹奇在一旁急忙捧上布包,上面扎了许多银针,方便取血。
二皇子既己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他取过银针,径首扎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
血珠渗出来后,二皇子轻轻一捏,一滴血却是落入了中间的那一碗清水。
他冲太子淡淡一笑,“皇兄,臣弟方才一时念起,改第二碗了。”
太子没有多言,他当即取过银针,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同样将左手食指指尖扎破。
他微微一挤,鲜血落入了第二碗清水中。
这一刻,雍帝心头微颤,双手摁在案缘,手背青筋凸起。
黄培惊骇得一口牙都快咬碎了,站在雍帝身旁,一双腿首打摆!
乔忠国离得不远,此时他探着头,紧张到几乎忘了呼吸。
他瞪圆了眼睛,在这一刻清晰无比地看到,两滴血落入水碗后隐约漾开,但到底泾渭分明,不曾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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