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白水如就踢开脚上的拖鞋用脚后跟用力跺在男人脚趾上,厉声否定:
“你,你不是!”
“黑火眠,我知道你在地府有飘脉,甚至地位高至冥帝!但是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你已经是人间的‘冥帝’了,你为什么一定还要做地府的‘冥帝’才能满足?!”
“什么?不是,我的意思”,黑火眠眼见话虽挑明,但明显被白水如带偏,赶忙想抓住机会彻底坦诚:
“什么?不是,我的意思是……”。
白水如双唇颤抖,抬手指向地面,“你这么梦想着做‘冥帝’,是不是已经把我出卖给暮弦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一直以来对我这么好,其实就是想稳住我,让我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等暮弦来抓我是不是?!”
黑火眠因怨愤而呼吸急促,一把扯下墨镜丢在一旁,双手握上白水如双臂,定睛求解,“白水如,你就这么厌恶我,厌恶暮弦吗?”
“是,我厌恶暮弦,我避之如蛇蝎!”白水如眼中泪水如将决堤的洪水,汹涌翻滚,“因为他是个恐怖残忍的神只!”
人儿怒吼完,怒其不争地跺脚后转身跑上楼,徒留委屈不解的黑火眠呆若木鸡地目送她远去,头顶上“嘣嘣嘣”冒出十多根颜色绚烂的羽毛,随后横七竖八地蔫倒。
与此同时,地府高层会议室内。
“冥帝,您是觉得我们几个老东西阻碍了你竞选连任吗?!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收拾我们,好换一批对你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十殿阎罗’?!”秦广王容貌端方,保持着一贯微笑,虽神色谦恭语间却皆是挑衅。
作为尾戒袖扣领带夹闪耀登场的齐初,不紧不慢地步入会议室,嘴角云淡风轻的微笑默然宣告着他的挑衅,“十分抱歉,半路上车出了点故障,来晚了。”
“这是你一面之词可以左右的局面吗?”
有罪状,的确是要等人齐了再公告,来得省事。
黑火眠再度端起茶碗,揭开悠悠然阖眸碗盖嗅闻,保持垂眸,应:
“不晚。”抿热茶后优雅放下茶碗,这才略歪着头掀起眼皮扫向齐初,“时间刚刚好。”
齐初极为寻常的落坐,却如同其中几殿阎罗之前高悬而今放下的心,瞬间如令他们被打了鸡血般,重新开始针锋相对:
“李游,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漏出的秦广王、泰山王和转轮王的私宅住址吗?”
楚江王憎恨、蔑视的目光如同钢锯,由李游一路锯到黑火眠处,“你以为胆大妄为,但是背后为你撑腰的势力也不过拿你个蠢人当枪使而已。”
“哼,玩弄权术的惯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只怕到头来,你的下场还不如炼暖、敦康。”
李游还待辩驳,眼角余光却瞥见黑火眠抬手示意众人噤声,遂神色恭敬地静待其号令。
黑火眠悠悠然,应:
“各人自有各人的结局、定数,是自己的抉择,也是命定之。”
“利用服刑众飘功德骤减,服刑时间延长而加剧榨取他们,延迟他们轮回、投胎,最终造成三界秩序混乱。”
“既然冥帝不满我们十殿阎罗,那我只好带头辞职让贤了。”秦广王一开腔,其余阎罗也纷纷接话表示认可,誓要当场给黑火眠难堪。
李游见状不免有些着急,不由自主回头向自家老板求助。
要知道,现任十殿阎罗是从上一届冥帝颂徵时代开始任职;先不说其所背靠的家族势力;就单说十殿阎罗当年力顶冥帝颂徵并亲自参与镇压反叛军,在地府中的名望就远非其余势力可比。
而今贸贸然换下过半数的阎罗,势必会引起地府局势的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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