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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蛛丝马迹,骆从野不是没有发现。
他只是不敢相信。
他不信教,自他被那十四岁少年从刀口救下开始,他的生命中便出现了唯一的神明。
从六岁到二十四岁,从守望到贪恋,他期待,又不敢期待,他曾在心中无数次幻想过这句肯定的回答,可真正听到的时候,却又无法相信。
是梦吗?
但这个吻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他神色飘忽,宛如梦游,白鹤庭向后退开一点,看着他问:“现在给亲了?”
他俊眉微挑,垂眸俯视的模样显得有些傲慢。骆从野还没反应过来,他又问:“为什么是月亮?”
比起月亮,白鹤庭更喜欢太阳。太阳总是暖洋洋的,可以赐予万物生长的能量。
而月亮……
它没有太阳大,也没有太阳亮,只是挂在夜空中的一无是处的装饰品。
月亮哪里好?
“月亮……”骆从野整个人仍游离在梦里,讷讷地答,“月亮冷冰冰的。”
听完这话,白鹤庭的表情也变得冷冰冰的。
他对这个比喻更加不满了。
“但月亮让黑夜变得很亮。”骆从野不错眼地望着他的脸,那是一张美到生出距离感的脸。
他怔怔地说:“它还很美。”
白鹤庭洒在他脸上的呼吸暂停了一刻。再开口的时候,表情中的冷也融化了一点。
“你是不是戏剧看太多了。”他将双手搭上木椅扶手,向后靠回椅背,轻轻地哼了一声。
“费尽心思,踮起脚尖,想要离我近一点?”那张完美容颜挂上了一丝鄙夷,“可为什么每次都要我去请你?”
骆从野又被他问得愣住了。
他想起白鹤庭从南方返回都城的那一晚,他没有与其他家仆一同迎接将军凯旋,还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在忙”。
那一晚,白鹤庭也发了一场脾气。
他无法反驳,在这句质问中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双手搭上他的手,轻声对他道:“我笨。”
与前一句“我笨”不同,这一句是真心实意的。
白鹤庭还想再骂,眼前忽的覆上了一片阴影。
带着酒香的气息扑面而来。骆从野在他唇间点了一把火,这火封住他的喉咙,攫取他的呼吸,把他未说出口的难听话烧了个一干二净。白鹤庭被圈在两条有力的手臂之间,手背被按得红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在窒息中氤出一团雾气。
现在他觉得,太阳好像也没有那么好。
它烧起来,人会没命。
骆从野吻了他一会儿,吻够了,才松开他的手,将下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很想你。”他用双手撑住木椅扶手,气息仍是乱的,“离开之后,每时每刻,我都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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