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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昕之“嗯”了一声。
郁容一时哑然,半晌,清了清嗓子:“是主管姻缘的神?”
说起来,他隐约记得天朝好像也有“兔儿神”,不记得在哪看到的,当时眼睛一扫而过,没上心……不知道跟这个世界的太阴君是不是差不多的存在。
聂昕之再度肯定地应着声。
郁容有些无语:“为什么八月十五会拜兔儿神?”
“除却中元、下元,民间每逢月圆之际,俱会敬拜太阴君。”
郁容:“……”
看来以后他得留点心,神佛什么的不懂就不要乱拜了。
随即又放开了心怀,不再纠结什么。反正,迟早得找对象的,拜拜红喜神也不算错,至于说自己的姻缘牌被“强行”跟另一个人的绑定了……尽管嘴上没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大概,除了这男人,他怕是不会再有第二个选择了吧?
两人随意地穿行在街市之间。
罗绮满街,丝篁鼎沸。
真没想到古代夜市如此热闹的郁容,真真跟个土包子似的,新奇又好奇。
沿街有舞队游行,有搭台唱戏的。
细旦清音撩人,戴花簪翠,一身彩衣华服,腰肢袅娜,直让少见多怪的少年大夫看直了眼。
眼睛被覆上温热的手掌。
“昕之兄?”郁容有些莫名。
聂昕之淡淡道:“灯火耀眼,易伤目力。”
郁容不由得失笑:“是吗?”
这算不算是“道貌岸然”?不让他看那细旦就直说嘛……反正没多好看。他之所以会看呆了,不过是听旁边人说,那怎么看怎么都像女人的细旦是男人扮演的,忍不住想探究一把。
“前街铺席,新出了螯蟹,石榴孛萄亦已上市。”聂昕之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
郁容闻言,双目明亮:“有卖螃蟹的?好不好吃,不是河塘里的那种石蟹吧?”
聂昕之表示:“可去一观。”
郁容闻言点头,想想也是,过去看一看就知道到底是什么螃蟹,如果是大湖蟹,那可真不错,他上一回吃还是在前年中秋前后。
二人果断决定离开这一条街。
纱笼照道,迎面有三五风流子弟,拥簇着佳人美女,戏笑追欢。
郁容默默地让出路,站到边角,忽听爆竹骤响,闻声回头,火树银花、星落如雨,不自觉地微微一怔,蓦然想到那首被人用滥了的《青玉案》,此时此景,真真不能再契合了。
见走在前面的少年大夫蓦然止步,看起来有些晃神的模样,聂昕之疑惑地唤着:“容儿?”
郁容瞬间回过神——尽管习以为常了,偶尔还是会被这家伙的“容儿”给雷得身心酥麻酥麻的——摇了摇头,视线转到另一侧,正要开口,余光不经意地飘到了暗处的巷口。
心脏猛地一紧。
“那边!”
聂昕之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巷口特别窄,昏暗暗的什么也看不到。
郁容赶忙地拉着男人的手臂,一边疾步朝那边跑去,一边没忘记说明:“好像有人拐子在偷小孩。”
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之前卖兔儿神的那个小孩。
十来丈的距离,两人没一会儿跑到了巷口,朝里看去,破陋逼仄,隐约可见残垣断壁什么的,再往里便是倾倒的房屋……
死巷。
没两下就转完了,除却郁容与聂昕之,在场没有第三个人。
“明明是这里……”少年大夫眉头微皱,很是纳闷,“我亲眼看到那人捂着小孩的嘴就往这里拖。”
聂昕之没有怀疑他的说法:“出去再说。”
才一出巷子,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名便装郎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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