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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位于右侧的副城主庭院内,却闹腾得很。
蓝正雄是大夏四大贵族中蓝家的子弟,虽然是旁支,可占了自从慕容家从燕京销声匿迹后,蓝家顺势而起的风头,被派遣来这富得流油的五羊城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城主,可以说是一桩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肥差,可是惬意地在副城主的位置上坐了上十年,蓝正雄怎么都想不到有一天也会有自己担待不起的麻烦事找上他。
“此事不能如此算了,太子受了这等羞辱,此事怎么能如此算了,即便是冲着大夏的国面,我也不能让那斯安安稳稳地走出五羊城!”蓝正雄一面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一面义正词严地对身边一中年文士道。
中年文士身材欣长,留着浅须,听闻此话摇了摇头,苦口婆心道:“你听我的总归不会害你,被你关进地牢的那小子不光和城主关系匪浅,而且听闻他家长辈是连城主都惹不起的对象,现如今城主刚好不在城里,你便这样胡来,他日城主要是回来了,知晓此事,你该如何交代?”
“你做人就是这么小心,也不嫌这副城主当得窝囊。”蓝正雄鼻子里哼哼两声,看着面前的文士,“我管那小子有什么来头,其一现如今华京城里可没什么大官是姓宁的,其二我可是夏人,而且这次是给我朝的皇太子撑腰,名正言顺,就算那小子的后台是周帝陛下,又能将我怎么样?”
“罢了罢了,我也懒得管你,你只要记得我劝过你就好,可别出了事最后赖到我的头上。”中年文士摇了摇头,见对方不听劝,也懒得在这里继续逗留下去,好像怕被牵扯一样,急匆匆带着随从回了城主府最左侧的庭院,原来他竟是另外一位副城主。
“这么大惊小怪,周人就是胆小。”蓝正雄嘀咕了一句,又招过随从问道,“那小子在地牢里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吧。”
随从道:“没呢,小的们一将他关进地牢,他就躺在地上睡了。”
“嗯。”蓝正雄点头,想了想,又道:“你吩咐下去,让地牢的人长个心眼,衣食不缺,只要好好看着那人就成。”
随从一愣,“蓝大人,那人让太子殿下受了这样的羞辱,怎么还……”
“老子又不蠢,当然得长个心眼!”蓝正雄一巴掌拍在随从的脑袋上,“老子这城主前面还带个副字,怎么说都是在正城主手底下做事的,虽然给太子殿下出气重要,可那小子怎么也得过城主的关照,咱们可不能将事情做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动不动啊!”
“明白,明白,小的立刻就去办。”随从急忙点头哈腰地一阵应声,才要走,又被蓝正雄拉住了,“等等,太子殿下的衣裳,从那小子手上拿来了吗。”
“拿是拿来了,不过……”随从面露难色,“不过少了一条底裤……”
“底裤?”
“是啊,小的们找过了一圈才发现,太子殿下的底裤一直在那小子的腰带里挂着,根本没有要还回来的意思,小的们想直接去拿,可是……那头白狼一直在那小子身边,没人敢过去……”
“算了算了,再给太子殿下备些新的就是。”蓝正雄显然不愿意多听这个有关底裤的话题,挥挥手便让随从下去了。
呼延秀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三天,期间除了贴身服侍的随从,其他人都不得入内,也是,身为一朝太子,却被逼得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裸体,将脸丢到了墙缝里,怎么可能简单的将这口气平复下去。
在知道蓝正雄已经替他出了气,将那狼神关进地牢之后,他心情虽然好了一些,可得知对方也只是被关着,并没有被定罪,他又有些不耐,三番两次责问蓝城主要如何惩治那个对他无礼的家伙,蓝正雄为了“凡事留一线”,只能找尽借口敷衍着,好不辛苦。
中间还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呼延秀在得知自己那条穿过的底裤一直被地牢里那家伙扣在手上没有还回来,羞愤之下曾经悄悄前往地牢讨要,结果不光没要回来,好像还吃了个闷亏,一整天脸都红得堪比烙铁,他那些随从好奇之下,也偷偷摸摸向陪着呼延秀一同去地牢的随从头领打听,询问在地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那头领也被问得脸色通红,只支支吾吾地说二人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而殿下那条底裤也被弄得污秽不堪,虽然没说明白,可大家都为男子,对某些事情自然心知肚明得很,啼笑皆非的同时,在呼延秀面前当差则更谨慎了,生怕一时说错话而惹得太子不快。
日子就这么拖着,终于挨到了城主回城的日子。
呼延秀早就等这一天等得不耐烦,之前在蓝正雄的拖延中,他多少也看出来了,那位蓝副城主将折辱自己那人扔在地牢里迟迟不管,还好吃好喝供着,目的就是为了等这位城主回来,他也想看看,那个名叫宁焱的不光冒充大夏狼神到处出千撞骗,还以低俗的把戏羞辱一朝皇室,这位五羊城的城主大人,究竟会如何处置,是不是真的会冒着大不讳而徇私轻饶。
毕竟那小子和这位城主,似乎是有这样那样牵牵绊绊的关系呢。
可是等呼延秀将周身打点齐整,带着随从从副城主府,长驱直入到正城主府,入了城主的议事大厅的之后,第一个看见之人,就险些让他栽了跟头。
“父……父皇!?”
循着他的目光,在城主的议事大厅内,夏帝一身便服玄袍,坐在一方红木宽椅上,正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喝茶。他身边齐刷刷站着三个人,蓝正雄和一个中年文士一左一右,正中间则站着另一个面容沉稳,身形笔挺矫健的男子。
面对目瞪口呆的呼延秀,夏帝只轻微皱了皱眉,道了句:“身为太子却如此毛躁,只会给朕惹祸,待回宫之后朕再同你慢慢算账。”
“父皇,我……”呼延秀顿时满脸委屈,同时还不忘瞪了那个矫健男子一眼,看模样,那男人铁定便是这五羊城的城主无疑,而父皇对自己这个态度,想来也是那城主恶人先告状,当真好不要脸。
不过更让呼延秀疑惑的是,为什么他的父皇会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难不成是专程来拎我回去的。
只是还不待他询问,那边夏帝已然和五羊城城主聊开了,也顺道解了他的疑惑。
夏帝道:“那日朕看见五羊城送来的折子,立刻便猜到了一定是宁焱那小子在胡闹,本不愿搭理这些小事,谁知道秀儿居然偷看了折子,还跑了过来闹出这么一桩事,当真不给朕省心。”
五羊城城主躬身苦笑道:“之前宁小公子刚到五羊城时,小的便亲自去劝过,可是小公子那脾性陛下你也是知道的,小的也是怕小公子他做得太出格,因此才亲自回了华京一趟想请少主和公子过来,怎料太子殿下会这时到访,还和小公子起了冲突,没有事先做好安排,也是小的失职。”
两人间一唱一和的对话,倒听得在场其他人出了一身的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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