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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吃惊、愤怒,嘴巴张着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没有语言能形容出我的恶心。
看来畜生就是畜生,三年牢狱也别妄想能将他改造得像个人。
“后续医院报警,给他单独安排了一个病房,用手铐铐在床头,以防他再暴力伤人。医院拒收,想把他返给监狱,监狱怕人死在狱里,提前刑满释放。我问爷爷想要如何,是要他自生自灭,还是要搬离福利院砸锅卖铁供他治病。”
我屏息,眉头蹙得死紧:“老头子怎么说?”
林朝诀很轻地抿了下唇,像是满意:“爷爷说,听小宝的。”
心里的大石轰然落下,我痛快无比:“现世报,他应得的。”
“爷爷也是低落了许多天,先是说哪有当父亲的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折磨的,他狠不下这个心。我没有发表意见,我说我听小宝的。”
我扑在他胸膛上大笑:“后来呢?我猜猜,你说我爷会不会是故意给我说漏嘴的啊?”
“后来一个大清早,爷爷发消息给我,说他想通了,他也听小宝的。”
林朝诀捧着我的脸和我鼻尖相蹭:“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大约能猜到。
我嘟唇啄他一口:“他是不是疯狗病发作一样,用非常难听的话到处咬人?”
“嗯,你想象不到的难听。”
“我想象得到。”
我揉揉林朝诀的耳朵,跟他道歉:“对不起。”
林朝诀很轻地一笑,按住我的后脑勺跟我接吻,含混地骂了我一句笨蛋。
泡完澡,浑身瘫软。
回到卧室大床里,清冽的空调风刺激鼻腔,害我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我捏着鼻子缓过那阵酸劲儿,林朝诀把他的手机递过来,要我看看老头子发给他的信息。
我指纹解锁,点进微信,我爷的头像是他和我奶奶的结婚照,一张黑白质朴的老照片。
还是我一步步教他设置的。当时我刚高考完,和林朝诀飞去海岛度了个长长的、完美的、浪荡无边的蜜月,回来后就发现老头儿给自己换了一部智能老年机,为了以后能跟我发语音和视频。
小宝的爷爷:小林,我想通了,我也听小宝的。
小宝的爷爷:我做不好父亲,至少还能继续做一个合格的爷爷,不给我宝贝乖孙添堵。
时间正是老头子跟我说漏嘴的第二天。
我眼眶一热,从床上弹起来抱住他:“真好啊,有人爱我,你和我爷都爱我。”
“还有一只小猫也要来爱你了,”林朝诀兜住我,色情的手掌摸在我屁股上,“还记得妙鲜包么?”
我愣住,好耳熟,实在是这两年的大学生活太太太丰富了,一下子的让我差点儿没能想起来。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拿纸箱送去给你绝育的小母猫?它不是被你的员工收养了吗?”
“对,但她最近打算回老家自己开宠物医院了。”林朝诀笑道,“天南地北的,托运风险太大,所以——”
“要!”我立刻抢答,摇他肩膀,“是不是想问我们要不要?你想要吗?我想要!”
林朝诀乐不可支,抬手把我屁股扇一巴掌,脆响,他说:“那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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