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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幕里,她的形象却越来越陌生,童年也只剩下一些碎片般的记忆。
钟晚从手包中取出纸巾,转了个身,弯下腰,对着身后黑漆漆的车窗,擦掉眼眶中将落未落的泪珠,顺便又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唇角,把车窗当镜子来调整表情。
不想,她刚放下手,把纸巾团好,那车窗突然嗡嗡地降了下去。
钟晚就在车子的右边,冷不丁对上驾驶位上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尴尬地道了声歉。
目光还没收回,隐约又看见车子后排另一张熟悉的脸。
眼眸冷幽幽的,万年都化不开的寒冰一般,靠在座椅上看着她。还是那身禁欲的全黑西装,从衬衫到领带都是黑色,冷感十足。
只听说过冤家路窄,不知她和梁序之是不是那夜在教堂受到什麽诅咒,他们之间的路竟也这麽窄。
不过这栋酒店本就是他的産业,在他的地盘遇见他,倒也没什麽太过稀奇的。
钟晚吸吸鼻子,眼眶却还有些红,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
“…梁先生。”
“嗯。”隔着车窗,梁序之微啓唇,音质偏凉,“不回去?”
也许从那时起,他们的关系就有预兆,钟晚和他遇见的几次,中间都是隔着层什麽的,而且,都是在夜晚,都是在她狼狈的时候。
钟晚指了指手机,虽还没想好,但也没打算详细解释,只答说:“在等人,可能一会儿就转场了。”
“等谁。”
梁序之垂眼,又看见她手机壳里那些干花,层层叠叠,了无生趣。
除了那朵她新从他窗外摘得的凤凰花,火光一般的红色,格外显眼。
钟晚:“卢总,卢闻达。”
听到这个名字,梁序之视线也她身上移开,慢条斯理挽起碍事的西装袖角,带几分戏谑的语气,“胆子倒挺大。”
钟晚不解道:“卢总这个人…有什麽问题吗?”
也不知梁序之今晚是哪来的耐心会在这里同她讲话,而且他应该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既然他都先开口,她也就顺着话头问下去。
梁序之瞥她一眼,轻描淡写的:“他们的局,玩得可都不怎麽干净。”
他没理由也没必要骗她。
钟晚心里本来就发憷,听到这句,当即就打消了答应卢闻达同去的念头。
外人看起来,她很听话乖巧一般,点了点头,“这样啊…那我还是不去了。”
话音落下不久,梁序之也似觉有趣,姿态清贵地靠在后座椅背上,但声线懒了些,漫不经心道:“你想从他那里得到的,只要你敢,或许,从我这里一样可以。”
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又像是在逗她,她如何回答,仿佛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钟晚愣了一下,同他对视:“梁先生知道我想得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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