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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重临一副无赖样,也想挣开保镖的束缚,一边挣扎一边说:“父债女偿,天经地义啊。”
他看向梁序之,比了个“2”的手势,“老板,我这女儿长得是不是有点姿色,就看她这张脸,我跟你要两百万不过分吧?以后你想把她怎麽办,我半个不字都不会说。”
梁序之看了眼钟晚。
钟晚知道钟重临就是想趁机讹一笔钱,只想结束这场闹剧,艰难出声,“…不管他了,我们回去吧。”
梁序之未作声,带她上车,关了车门。
林叔在外边交代保安,将这人送去附近的派出所,擡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交通牌上有监控,应该能拍到这边。
这时,钟重临意识到今晚遇到钟晚却一分钱都没要到,也破罐破摔了,照着路边那辆宾利破口大骂:“你跟你妈一样,也是个要钱不要脸的破烂货!没心肝的东西,什麽样妈生什麽样女儿,看看你现在这个样——”
林叔已经回来,发动车子驶向夜色中,身后不堪入耳的骂声也越来越小。
钟晚有整整八年都没见过钟重临了,没想到今晚意外的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前段时间总是想到卢文茵,也顺带想起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画面。
而画面中,钟重临那张脸和刚才的样子重合,让她有些生理性的恶心。
连记忆中那些美好的画面都在刚才让他尽数毁掉。
刚才随风吹散的几句骂声,句句却好像往她心里吹,每个字都像是石头一样,砸得她生痛。
尽管早看出钟重临已经变成了一个烂人,一时间,钟晚的内心还是无法强大到,能听她生物学上的父亲这样的咒骂。
钟晚深呼吸好几次,靠在座椅上,无神地看着前方路灯和车辆,眸色也随着路灯的光时暗时明。
许久,她都没说出一句话。
跟她同样安静的人还有梁序之。
他没有问她任何,因为他都知道。
感觉身边一只微凉的手,覆上她的后脑,将她压进他的怀抱。
钟晚的脸颊贴在他的西装衣料上,硬质的触感,冰冷的温度,阻隔着他们的体温。
她很不情愿、很反感,同样也觉得很不应该地,阖上眼,还是有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是她一个人在路边,与钟重临对峙吵骂,她是绝不会这样的。
但现在却不是。
有人来帮她,她却反而更加脆弱。
钟晚再次深吸一口气,闻到的全是梁序之身上清淡的木质香。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试图再靠近些,从他身上索取更多的温度。
虽然,这也并不应该。
那一刻,钟晚想起了曾经看到的,关于杜鹃鸟的科普。
杜鹃一生都不会筑巢,而是将蛋産在其他鸟的巢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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