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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回雪一时间竟然怔住了,她屏住了呼吸,无法置信在大军即将出征的今日,他竟然还会到这里来见她。那沉重的银甲在他身上穿著却不显得累赘笨重,只衬出他的风神俊朗与飞扬挺拔。她不禁疾奔向他面前,伸手放在他胸前,隔着那厚重的、冰冷的甲胄,想感受他此刻复杂的心跳。
"陛下......"她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说些此时理应讲的场面话。可是说些什么呢?祝你凯旋?旗开得胜?所向披靡?早日奏凯?
"......一路平安。"她轻声说道,仰首望见他诧异睁大的双眼。那语气是那样轻柔,那样温暖,仿佛他所要去做的事情,不是征讨那起兵勤王的魏室忠臣,不是前往那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杀戮战场;而只是出外巡行,只是出京去完成一段不得不为的旅程--
"......为什么?"他沉声问道,虽然并没讲得很清楚这一问所为何来,但他却奇异地相信着她会一听就懂,与他心领神会--这,是一种心灵相通的信任吗?他拒绝继续想下去,却殷殷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她犹疑了一下,还是轻笑着,坦诚说道:"不管是旗开得胜也好,出师不顺也好!那都是别人应该担心的问题,我不想知道......我唯一所求的,只是你的平安而已;只要你活得好好的,平安无事地回来与我重逢,我就没有别的所求了--"
他震动了,久久凝视着那张绝美的高雅容颜,蓦地伸手轻轻抚触着她的左颊,却在指腹下碰触到一滴湿湿的水珠。他微颤了一下,想起了那个他们终于两心相依的清夜,她曾对他低吟着的诗句。他突然记起了那首她没有念完的诗,那首诗的结尾竟然是那样的不祥,那样的悲哀,这......是否在隐喻着什么,暗示着他们无法相聚的命运呢?
他忽尔内心惶然,恐慌不安了。他突地紧紧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将自己的脸颊靠在她如云的秀发上。他不在乎自己身披的甲胄是否会弄痛了她细致的肌肤,他突然需要一点疼痛的感觉来提醒自己这相聚一刻的真实--
但无论他怎样紧紧拥抱着她,无论她如何用尽力气地环着他的腰或颈项,无论他们如何在这离别在即的时刻,努力将对方的笑影镌刻心间......他们,毕竟还是要分离了。这一去,何时是重遇的归期?而那首诗,那首太不祥的诗,却在这忧伤的不舍的气氛里,依旧浮影在他们两人心头,仿佛预示着他们那茫然未可知悉的未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燕婉及良时。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第二十二章
他现在在哪里?他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他现在是快乐呢,还是悲哀呢?他已经离开了那么久,为什么还是没有归来,甚至没有捎给她只字片语呢?
司马回雪在御花园里漫步,虽然身旁小桥流水的精致美景环绕着她,她却有点神思不属。
大军离京征讨诸葛诞已有数月,前线传来的战况,一时说大军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一时又说叛军凶悍、久攻不下。现在虽然已将叛军赶入寿春城内,且已四面围困;但叛军犹自抵抗,一时间竟也很难攻陷寿春,一举得胜还朝。
前线传来的战报虽然每二三日一回,但率军亲征的皇上近况如何,对战局有何想法,却全然不见提起。只是他有数次在传回京师的战况演示文稿中,附上一纸寥寥数语给皇后卞解忧,简单嘱她负以统率六宫之责,莫再妄自菲薄,自认力有不逮;但对于那后宫中真正掌控全局的司马昭仪,他却从未付以片纸只字。
为什么?为什么他离开的时候还是那样温情,离去之后却少了牵挂?她不明白。难道在征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的心为之矛盾动摇了吗?
她这样想着,愈想愈觉得惶恐不安了;竟没注意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险些一头撞上对方。她急急停住脚步,刚要道歉,就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面前的那妇人虽已到中年,但眉目间风韵犹存,更有一股英气,使她的面容添了几分威严。但她凝视着司马回雪的眼光,却没有其它人那般又怨又惧、避之唯恐不及的小心,只有温和与慈蔼,有如一位睿智的长辈。
"司马昭仪,久仰了。"她淡淡笑着,语气是亲切自然的。
司马回雪一怔,不知道面前这中年妇人是何来历;但惯常的训练使她迅速回过神来,有礼地向对方颔首。"请恕回雪眼拙--"
那妇人知她下面未说出口的话,遂微笑接口道:"我是山阳公夫人曹节,今上的祖姑。"
哦!司马回雪吃惊地望着她,顿时了然。这雍雅温和的妇人,是当朝开国皇帝武帝曹操的次女曹节;当年武帝"挟天子以令诸侯",迎前朝献帝于许昌,逼令献帝已册立的伏后自裁,以便另立自己的女儿曹节为后。后来武帝死,文帝立,意欲逼宫自立,遂入宫逼迫献帝交出传国玉玺;这新立的曹后为人忠恳节烈,还曾当殿怒斥其兄欲夺汉祚的野心,并将玉玺掷于地上,摔脱一角。曹髦曾以此段故事自况,忿恨自己竟落得与献帝一般的境地,被迫册立权臣司马家族之女为后--
司马回雪深呼吸,勉强压抑下心头的复杂情绪。面前这妇人,就是他曾经以她相比拟的山阳公夫人呵!何况他当时,还长叹她虽为权臣之女,但无曹后之忠烈节操,不明家国大义;但他又何能得知她的冤屈苦处,有口难言?
"回雪见过山阳公夫人。"虽然惊异,虽然心情复杂,她还是礼仪周到地向面前的曹节裣衽为礼。
曹节看着她如此从容淡定的反应,心里的千回百转完全没有泄露于神情间;不禁抿唇一笑,竟是又走近了两步,伸手挽起她说:"回雪,你不必在我面前这么客气的。毕竟,我们的处境很相似,所以我们一定可以了解对方有口难言的痛苦--"看见司马回雪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不已地盯着自己,她可亲地微笑了。
"我并不常到宫中来。我宁可不要看见这一切,这被自己的父兄、亲人们侵占了的皇权国祚,也同时让我背上了无法辩明的罪过;让我终此一生都要面对着那个自己爱着的人,痛悔着自己的渺小无力,无法挽救他应得的权力,在他面前永远无法坦然相对,只因为自己背负着那个姓氏,来自那篡夺了他的帝位,使他怨愤一生的家族--"
"山阳公夫人!"司马回雪突地提高声音,陡然打断了她的话。她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望着面前曹节那安详淡然的神情,却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从容不迫。
"为什么......你要来找我呢?为什么你要来对我说这番话?"司马回雪倒退了一步,虽然问着这些问题,但心底其实已升起了一丝了然,隐约猜到了她的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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