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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了。耳边,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簌簌的树冠相拂,本来这应该是一个很平和的午后。她什么都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得知,什么都没有想起--
而她方才那几乎倾跌在一竿修竹上的声音,震动了凉亭里的两人。曹髦的面色一凝,自卞解忧身旁起身,厉声喝道:"是谁?谁在那里窥探朕?"
呵,窥探。司马回雪苦涩地想着,竟然笑了出来。他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那无心的偶然而至,他是这么的敏感、这么的孤立、这么的心惊胆跳,如惊弓之鸟般地禁不起一点旁人的视线呵!她笑着,笑得无法停歇,笑得弯下了腰,笑出了眼泪。
"到底是谁?"曹髦见不到任何人现身,声音冷硬了起来,更疾步从凉亭中迈出,想亲自到那声音的来源处看个究竟。
"是臣妾,陛下。"司马回雪自茂密的修竹之后现身,方才的一阵大笑使她的双颊漾起了一抹娇嫩的红晕,素雅大方的衣裙衬着身后的碧绿修竹,那般倾城的美丽,使曹髦的神色间微微浮现一抹复杂。
"别误会呵,陛下。臣妾并没有刻意偷窥的意图,只是偶然散步至此,一时不小心在路上失足滑了一下,因此弄出声响,搅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雅兴,是臣妾之过。"司马回雪说得谦恭,语气里也没有嘲讽或心虚,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卞解忧也从琴旁站起身来,漾着一抹娴静的笑容问候道:"颇有一段时间未见了,昭仪近来可好?"
司马回雪颔首微笑道:"让皇后记挂了,回雪一直都很好啊,谢谢皇后的关心。"
曹髦早听厌了这两个女人之间虚伪的一来一往的问答,遂插言道:"司马昭仪,方才你既已到了此处,为何不现身一见,也好与朕和皇后一起聊聊?"
司马回雪早知道他还惦记着她刚才是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做出一副有点莫名其妙的表情说:"臣妾还未走到近前,便在路上失足几乎跌倒了,也因此引来陛下相询;倘若陛下沉住气多等一刻,恐怕臣妾就会自个儿现身,向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了。"言下之意,是她并未听见任何言语时,已经引来他的注意;所以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提防着她。
曹髦沉着脸,并不再言语。他早已知道问她也是白费气力,她自有一套自然圆滑的招数,把自己做的事推得一干二净。这个午后,他虽然名为在御花园中与皇后一同赏景,但他想与卞皇后谈的话题并不轻松;而且一开始他为了热络气氛,让恭谨自抑的卞皇后不再那么内敛沉默,遂令她抚琴一曲以为娱乐。但他没有想到卞皇后随手弹奏的曲调,竟然是《怨歌行》,兼且语带含蓄的怨怼,教他一时间难以应答。
没错,他似乎是用了比较多的注意力在司马昭仪身上,但卞皇后难道不能理解,他必须这么做的无奈吗?一个司马家族安插在他枕边的美女,一看即知的才华横溢、聪颖过人,懂礼仪、知进退,他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知道这女子将是他的一个劲敌呵!
她的一切,莫不显示着她自幼的家教严谨、训练有素;这样的女子,倘若不是司马家族为之骄傲的天之骄女,在任何人心目里都该是理所当然的皇后人选呵!可惜,她是顶着那象征权势的姓氏而来,行止优雅大方,却永远高傲而冷淡;每次看到她时,他都可以清楚感觉到她那身为司马一族之人的优越感,居高临下地压迫着他。那敏锐的双眸,即使不言不语,仍然似是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深藏于内心的情绪。
这样出色的女子,眼神锐利的女子、气质脱俗的女子,怎能让他不聚精会神,用自己的全副精力应对她呢?在那样能够洞烛一切的双眸凝视之下,他......松懈不得啊!倘若他让她洞察了自己的弱点,后果......会不会是让她攻城掠地、劫掠去他所有一切的不堪设想、万劫不复?
第十二章
"啊,陛下在与皇后一道品茗赏景吗?"司马回雪察觉到曹髦变得冷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因此她微笑着找了个话题,虽然这是明知故问。
卞解忧看着曹髦落坐,自己才坐下来;看到司马回雪礼仪周全地等待她先坐下,不禁有点无来由地忐忑不安,尽量友善地说道:"是啊。若昭仪也一同加入,那是再好不过了。"
奇怪,虽然自己身居后位,名义上来说地位高于司马回雪,而且陛下对自己的态度,也远比对待司马回雪来得友善亲切;并且自己的风评,在朝中、在后宫,皆是一边倒的赞誉,比起司马回雪那令人生畏的恶名不晓得要强出十倍;可是自己仍然在面对她的时候,十分地不自在。
那不是一种尴尬的不自然,而是自己的心虚,仿佛自己无意中抢了应该她得到的东西;自己也知道,这后位得来不易,是陛下越过更有资格雀屏中选的司马回雪而封给自己的。并且,陛下的理由很荒谬,只是为了司马回雪的姓氏。
卞解忧知道这样想是很荒谬绝伦的,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虽然她的这些推论是没有根据的--原来在陛下的心里,自己的贤惠、自己的端淑、自己的缄默、自己的体贴,统统及不上她的美丽、她的冷酷、她的才高、她的耀眼。那被自己凌驾而过的女子,生来就是个发光体,就是所谓的"天之骄女"、豪门千金;倘若她生在别家,陛下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为皇后,而不是与她相比,什么都不是的自己吧?
正是因为自己这样想,所以自己无论如何,在司马回雪面前摆不出身为皇后的架势。而且司马回雪虽然对待自己从来都是礼数周到得无懈可击,但自己却不由自主地被她那种天然的高贵雍容气势所震撼、所慑服了。即使她向自己躬身低头,按照后妃的顺序行礼如仪,但自己却没有办法安然地承受她这一拜。
卞解忧悲哀地想着,自己真是没有用,明明知道陛下期望自己拿出皇后的威仪来,不仅统摄六宫,并且牵制名位在自己之下的司马昭仪;但是自己就是做不到这一点。不但后宫大权反被司马昭仪所掌握,而且自己见了她,竟然都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受她的请安行礼--难怪陛下见了自己时,笑容是那么地轻、那么地浅,好象轻飘飘地似要随风而去的薄雾,转瞬之间就不留一点痕迹。
呵,虽然自己知道这样想是自不量力,但自己是那样恋慕着那位才华横溢的少年天子,爱他爱得愿意不惜一切为他做到他所想要的事情、达到他所期望的东西。为了他的一个微笑、一句赞许,自己是情愿顺从他、聆听他、永不违逆他、从不惹他生气的。自己对他的要求是那样的低,只要他轻轻的一声低笑、短短的一句称许,已经足够自己为之付出长久的努力。
所以自己一定要说服这权倾后宫的司马昭仪,这神情里永远有一丝平静得近乎冷酷的绝代美女,正是陛下力所不能及之处;虽然自己的力量与她相比也很微小,但是自己总要不屈不挠地努力尝试,为陛下分忧解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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