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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季庭摸着胡子皱眉看向棋面,嘴里嘀咕着:“这一子下得妙啊!妙啊!”
眼见这盘棋恐怕还需不少时间,厉锋忍不住道:“季老,绵绵还病着呢。”
季庭恍若未闻,手上的棋子轻轻敲着棋面,终于落子了。杨绵绵眨了眨眼很快又落下一子,季庭又是苦苦思索……
曲应华将包袱拿了进来,又气呼呼地走了出去。厉锋这时也没心思取安慰这位好友了,一心想把这碍眼的季老头给赶出去,可还要倚着他给杨绵绵治病,只得忍耐不发,耐着性子住在一旁看二人下棋。看了一会厉锋看向杨绵绵的眼神就有些惊讶了。他父亲曾经说过棋场如战场,战场如棋场,很早便教他下棋,只是他棋风凶猛,季老头常被他杀得无还手之力,也就不愿找他下棋了。今日看杨绵绵下棋,明显她棋力高于季庭,只是她配合着季庭的棋力来下,到最后也不过赢了季庭两三子,让季庭觉得意犹未尽,要不是碍着厉锋脸色吓人,恨不得拉着杨绵绵再下一盘。
“绵绵,要不你去我那里躺着,免得又头痛起来。”季庭别有居心地道。
杨绵绵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这两人真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厉锋断然喝道:“不行!”
“可是我是病人啊,病人就应该听医生的。”杨绵绵看向厉锋。
“季老,你说呢?”厉锋语气温和脸上甚至带着少见的笑意看向季庭:“你可是我们这里的名医,绵绵这个情况,嗯?”
“哈哈,哈哈。”季庭干笑着:“绵绵早晨才发过头痛,想来是颅内瘀血所致,若是强行移动,只怕会加重病情,还是留在这里歇着好。”
厉锋看向杨绵绵,很是和蔼地问:“听清季老的意思了吗?”
杨绵绵瘪了瘪嘴,没说什么。
“绵绵的头痛,很厉害吗?”厉锋又问季庭。
说到这个季庭也严肃起来,说道:“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出血不多,位置不紧要,也无大碍;可若出血多,位置也紧要,只怕会……哎,其实绵绵身体不错,这受寒好生调养就是,可这颅内瘀血……”
厉锋只觉得心口颤了颤,顿了顿问道:“那依你看绵绵这情形……”
季庭摇了摇头:“老夫也拿不准。”
厉锋看向杨绵绵,杨绵绵看着他笑笑,不怎么在意地道:“我估计情况不严重,没多大的事。”
季庭走后,厉锋沉默不语。
“你回来这么晚,吃饭了吗?”杨绵绵问。
厉锋这才记起自己没吃晚饭,只是陡然听闻杨绵绵的病情让他心情沉重,如何有心思吃饭。
杨绵绵见他不答,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厉锋忙上去按住她,说道:“季老头说了让你静养。”
“静养也不是动都不动啊,那人还不长霉了。”
“你就长霉算了。”
听了这话杨绵绵气鼓鼓地瞪向厉锋,厉锋见到她脸颊圆圆的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下,杨绵绵打掉他的手,吃痛地揉着脸颊。
厉锋突然叹了一口气,将杨绵绵拥在了怀里。杨绵绵呆住了,男性的气息充溢在鼻端,这个胸膛厚实而温暖,让她感觉安全。杨绵绵更奇怪的是明明是陌生的拥抱,可这种感觉竟有几分熟悉。是怎么回事呢?她心里隐隐有一个感觉,这个拥抱她的人并不是厉锋,那是谁呢?印象里好像自己并未有男朋友啊。
怀里的人半晌没有动静,厉锋低头看了看,只见杨绵绵呆呆傻傻地神游天外。
“在想什么呢?”
杨绵绵回过神来道:“我和季老吃了晚饭还有剩下的,在那边搁着呢,你看看冷了没有,冷了的话重新热过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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