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完这句命令式的话后,涂南的脑子仍是有点乱的。
石青临带着她离开,这次是打的车。
一路上,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没有交流过。
直到他们一起下车,上楼,站在公寓楼的门前。
涂南只听见“咔哒”一声,是石青临开了门。
黑暗里他的身形起来更显高大,她站在后面,着他进了门,手臂在门边伸了一下,随即灯亮了。
暖白的光从屋子里透出来,一直照到她脚边。
“进来。”他把门推开到最大,回头说。
涂南跟进去,才回味过来,“为什么要来你家”
上车时没注意他报地址,他居然直接把她带来了他的家。而她竟然后知后觉地就跟过来了。
“你需要休息。”石青临合上门,着她,“如果让你回去,难保你不会又跑去画室折腾。”
他管这叫折腾之前是谁希望她帮他节省时间的现在她卖力工作了,他又要来拦了。涂南腹诽着,打量四周。
这是她第二次来他的家,上次走得匆忙,根本没好好。
他的家很空,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让人感觉没什么人烟味。入门的地方连着敞开式的厨房,灰白的大理石流理台,冷淡地反射着顶上灯光。
她向石青临,“你要着我”
石青临把手里的西装扔在门口的置物柜上,笑了,“对,我要保证你今天必须休息,休息好了,要走要留,我绝对不阻拦你。”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忍到离开艺校,要是她再这么忙下去,说不定说倒就倒了。他平时有多忙,就有多清楚身体有多重要。涂南不像他有健身习惯,那么瘦,一身体素质就跟不上,不能由着她乱来。
两个人在门口站着,像是对峙了一下,直到涂南转头着厨房,问了句“有水吗”
她是真累了,身体的第一反应就是渴,嗓子到现在没沾到过水,像有把沙子在里面割来割去。
石青临走进厨房,先拧开水龙头洗了个手,才拿了个干净的玻璃杯,指一下客厅,“去等一下。”
涂南走向沙发,深灰色的沙发,一坐下去,不柔软,反而有点硬,却让她更觉疲惫。
挺奇怪的,之前忙成那样也没觉得累,现在浑身都疲乏,脚指头都不想动。
她朝厨房那里一眼,石青临正低着头给她倒水,解开了衬衫领口,袖口也挽到了臂弯,露出一双小臂,头顶的白灯光照下来,在他周身描出晕白的轮廓,侧脸刀削一般,像她很久以前画过的雕塑。
他忽然了过来,眼一抬,直接锁住她的视线,仿佛早就知道她在他一样。
涂南立即转开目光。
没一会儿,他端着水走了过来,递给她。
涂南接过来,默默喝了一口。
他没说什么,转头又回了厨房。
涂南松了口气,仿佛他一走开,就少了分近在眼前的注视一样。
石青临走回流理台,背对着涂南,一只手搭在台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
点了快一分钟,回头,涂南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回去,着她的脸。
还是睡着的时候可,毫无防备,表情也是松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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