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唳语气平淡,明显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可林随意还是捱不住楼唳的直视,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奇特。
他借口尿遁。
“等会儿。”
楼唳唤住林随意:“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林随意刚才确实是有话要问楼唳的,可是被小竹竿抢了先。他调整思绪勉强镇定下来,道:“楼先生,您说一半纸人一半祭祀老人,这算不算作雌雄同体?”
《易经》中有写,梦雌雄同体须戒色,以防色变及刀杀之危。
林随意这么问其他人便回过神来,土楼有男女不能同住的规矩,破坏规则的后果则是男女融合,虽然与祭祀老人融合的是楼唳扎的纸人,可纸人也算是女性,男女融合又怎会不算雌雄同体?
楼唳收回了看林随意的目光,“也能这么解。”
不过‘雌雄同体’只能算作死亡方式,要解凶煞还太片面,至少还要找到将男女融合在一起的凶煞。
叶之悬急急问道:“楼先生,您知晓吗?”
纸人既然是楼唳所捏,楼唳还未去祭祀老人房间便知老人死亡,或许也能通过纸人看到昨晚出现的凶煞。
楼唳果然不负众望所归,道:“窗外有狐。”
“狐?”
竹竿道:“梦狐狸在窗外,鬼祟阴邪之象,男人梦此勿近女色。”
“这不就对上了吗?”
小竹竿一拍大腿道:“梦雌雄同体有色变刀杀之危,梦狐在窗外警醒勿近女色。吴阿伟的亲密之人不就找到了吗?他的情人或妻子。”
虽然此凶煞一出依旧无法锁定吴阿伟的亲密之人,但缩小到了一个可控的范围,再加上有过矛盾的条件,吴阿伟就能够知道是谁害他了。
叶之悬松了口气道:“何其幸运在这场梦里遇上楼先生与随意,我们没做什么梦便解了。”
林随意低头沉思,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具体。他仔细把入梦以来所经历的都回忆一遍,却也没能找到遗漏。
是昨晚大难一场,以至于现在解了梦却还是忧心惶惶吗?
竹竿道:“现在就是让吴阿伟醒来了,嘶,他在用凶煞的眼观梦,清醒约章又毁去,是个难题。”
林随意看了眼楼唳,楼唳并未对其他人的交谈表态。
未表态就是默认?
林随意想了想,既然自己没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加之楼唳未否定他人的解梦,应该就是他杞人忧天了。
压下心绪,林随意举手道:“我有个办法。”
吴阿伟写下清醒约章时,林随意也在现场。吴阿伟的清醒约章内容与应朝霞大差不差,但多了一些内容。
吴阿伟以自己的笔迹写下:吴阿伟赶紧醒来给阿森送早餐。
写下清醒约章的吴阿伟把纸条交给楼黎,不好意思道:“阿森有胃病不爱吃早餐,我得给阿森送早餐。”
楼唳并不是一个好奇他人私事的人,林随意也没有多想,只知道纸条上的‘阿森’必然是吴阿伟重要的人。
现在梦解到这个程度,阿森很可能就是要害死吴阿伟的人。
清醒约章由梦主亲笔写下,梦主便有写清醒约章的记忆,当解梦师在梦中拿出清醒约章实则就是唤醒梦主的记忆,梦主若能分清人间与梦境便能醒来。
吴阿伟的清醒约章的重点在‘给阿森送早餐’,那清醒约章有或没有都不重要,亲笔与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信息传达给吴阿伟。若在吴阿伟心中,给阿森送早餐真的重要,吴阿伟就会惊醒。
就像上学上班的人,若梦里有人告诉他们迟到了,他们也多会惊醒一样。
林随意找来纸笔,在纸上写下吴阿伟清醒约章的内容。
传达吴阿伟的信息倒是简单,他们此时所处的房间的门后就有人脸,人脸就是社婆的眼睛。
“吴阿伟在用社婆的眼睛观梦,这样也确实是能让吴阿伟看见信息。”
竹竿拧眉道:“可人脸没睁眼。”
叶之悬道:“确实,白天就没见过人脸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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