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裴砚舟大惊失色,立即将姜岁岁递给接应的裴知礼和保安,然后就冲着姜听夏游了过去!
“咳……”姜听夏也呛了好几口水,她想要往回游,可夜晚的风浪很大,海水又冰冷,她有些使不上力气。更糟糕的是,她小腿突然一阵疼痛,动弹不得……好像抽筋了!
又一个猛浪打过来,她被淹没在海水里。
难道……她今天要死在哪儿?
要是死了,还会再一次重生吗?还能再一次见到她的家人吗?
可惜了,岁岁还没叫她一声妈妈,也还没见到小星……
但不管怎么样,还好自己把岁岁救起来了。
她记得那丫头从小就很怕水,带她去婴儿泳池,就算水很浅,她也哇哇大哭,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抱紧她不放,看样子现在也还是个旱鸭子……
四面都是海水,不断灌入姜听夏的喉咙,快要将她肺部的空气挤压殆尽。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任由海浪一次次将她掀翻。
“夏夏!你在哪儿?!”
夜色漆黑,裴砚舟心如擂鼓,拼命地朝她游去,不断地喊着她。
这一刻,再次失去她的恐惧过了一切!
隐约听到了他的声音,姜听夏猛地咳出一口海水,睁开眼,艰难地朝他伸出手,“阿砚……”
才说着,又是一波海浪当头打下来,再次将她整个人淹没!
在她以为她要就此沉入海底,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人使了很大的力气,硬生生地阻止了她往下沉的趋势!
裴砚舟总算是找到了她,使劲地将她往上托,让她呼吸到新鲜空气。
“夏夏!夏夏?醒醒!”
姜听夏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他的声音,可她太累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意识。
……
深夜的医院,白炽灯散着莹白的光,病房的气氛凝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姜听夏被救上来后,就被送到了医院,这会儿正着烧,一只手正在输液,人还沉沉地睡着没醒。
病房门外,裴知礼透过小窗往里看,不知道看了多久,薄唇抿成一条线,两只手也在身侧握得很紧。
他一向都无法无天,没心没肺,可当时眼睁睁看着姜听夏被海水冲走,不见了踪影,他的心一下就悬到了嗓子眼!
好像又一次回到了五岁那年,他听到妈妈出车祸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前所未有的慌乱,刺骨的凉意袭遍他的全身……
他很怕她会像当年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一旁的裴砚舟浑身都是冷气,他身上的衣服还半湿着,唇冻得有些紫,脸色也如冰一样的冷冽!
姜岁岁站在他身旁,身上披着裴知礼的外套,她拉着裴砚舟的手臂,哭得小脸通红,“爸,对不起,是我的错,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她一直在请求裴砚舟的原谅,可他始终铁青着脸,没搭理她。
姜岁岁彻底慌了,“爸,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你别这样……”
裴砚舟推开她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颤,“你该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妈!岁岁,如果她这次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这辈子都不会!”
“爸……”姜岁岁嘴一扁,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这次会生这样的事,确实是因为她的愚蠢,差点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不仅害自己,还害了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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