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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米糖足够心细,急急轰了屋内服侍的丫鬟们出去,又贴心关上了门,这屋中便只余下所谓的三子及近侍,总共六人。
天逼近夏至,屋内的厚氍毹尽数撤了,这会儿铺了软席,又围绕束腰马蹄足的方茶几摆上好些蒲团,茶几下方与屋内四角均镇着冰盆,总算叫人得以渐渐静下心来。
郁濯亲自推了大哥一路入屋,眼下又热又疲惫,这疲惫并不是生理的,却远比皮肉的酸软更让他无力,可他不愿意在郁鸿面前流露半分,只能借着饮尽一碗凉药的空隙调整心绪,又转向那低头不言的‘郁涟’,说:“你做得很好。”
那人颤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道:“多谢世子,可是听闻明日便要进宫面圣,我如何能够......”
“自然不用你去。”郁濯已经将自己的轻佻浪荡收敛得很干净,他抬手摘了冠,满头墨发均垂落下来,他又朝立在‘郁涟’身后的尾陶一示意,对方很快心领神会,自身前人发间拔出那根长簪来,又快步行至郁濯身侧。
两人终于都垂散着发,他们彼此间的容貌有八分像,由于郁濯六月中又刻意瘦了好些,此刻二人身形均很单薄,气质却天差地别——一个以畏缩含蓄掩盖着心虚慌惧,另一个却低敛眉眼,全然无害似的,近日喝的药起了效,叫他透出几分脆弱沉倦的书卷气来。
郁鸿收敛好人前痴傻的神色,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近乎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那只破布虎落在地上,他手心同布料相贴的部分已经尽数濡湿,却仍旧半分也不肯松开,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世间,早已再无这对双生子了。
“阿濯,”郁鸿悲戚地唤着人,又生生将千言万语都咽下去,只能在苍白无力中嘱咐道,“你赴北境,千万小心。”
“兄长何须忧虑?北境并非龙潭虎穴,更何况还有......”郁濯顿了顿,调转话头道,“布侬达也在北境,他投了巴尔虎,我此去,也为杀他。”
“世子,”那替身眼见着尾陶为郁濯挽了发,又见她将一蝉翼般轻薄的假皮覆在郁濯眼下,彻底掩去那颗小痣,无措道,“那我怎么办?”
“今日出了这屋,我即是你,你即是我。”郁濯将外袍接下来,朝他抛去,抬眼示意他也脱下,淡然道,“抚南侯郁涟有重疾,相聚久谈间不慎将这病气过给同胞兄长,致使后者只能闭门修养,又因长兄郁鸿心智尽失须人陪伴,无可奈何,实在出不得府。”
郁濯垂眉敛目,动作间已然束好了腰封,他静待那替身也换好衣裳、戴好了冠,注视着米糖以碳笔抵在其眼下,点出一颗小痣来,方才同其双双起身,交换了彼此的站位。
他自此刻开始,便又是宁州抚南侯了。
郁濯叮嘱道:“你宿在王府主屋内,轻易不可外出,如若有人来请你玩乐——尤其是一个叫夫浩安的,一定回绝,旁的杂事都交由米酒去应付,你不必过问分毫,只需好好照顾大哥。”
他顿了顿,思忖间想到房内那张喜榻,又避无可避地闪回临别前夜留下的痕迹,那么多那么红,腰窝、腿根和胸口均没能逃脱,足足两日才消尽,叫他去哪儿都得把衣裳捂得严严实实。
周鹤鸣这个混球。
郁濯深色微妙,又补上一句:“......但绝不可睡屋内主榻。”
替身连忙应是,同米酒一道先行回房去了,尾陶米糖也掩门离去,为久违的独处扫出一方空隙。
郁鸿自方才那一句后没再开口,期间一直打量着弟弟的神色,郁濯被他盯得心慌,抬脚就想跑,被郁鸿拉住了衣袖。
大哥抬头仰视间笑了片刻,说:“看来你同他成亲,远不止借力这一点所得。”
“兄长!”郁濯竟被他说得起了点羞耻心,全身的血又沸起来,此刻的沸腾不同于几刻之前,这是一种异样的湍急,流淌在他四肢百骸里,带着绝对安抚的意味。
“你此次去北境,打算向他袒露真相吗?”郁鸿没再继续打趣他,“听闻老皇帝用那药,近日已经渐渐起了些成效,他虽还不肯立太子,可能够继位的儿子只有两个。阿濯,你为自己所留的后路,是哪一条?”
“此次去北境,我得先杀布侬达。”郁濯稍作停顿,避开对第一个问题的正面回答,只说,“他若真入了巴尔虎,这会儿便会成为乌日图的助力,北境三州之中,惟有锦州驻扎老抚南军最多,我此次应是到那儿去。布侬达太熟悉抚南军,他如果做幕僚,一定会撺掇乌日图率先攻下锦州。他露面之日,就是我落刀之时。”
“至于后路......兄长不必担心。”郁濯露出笑来,说,“父子相杀,兄弟相残,我不动声色,已经是退路。这些日子来煊都众人早信了我的无能,此后云野又多在北境,我跟着他,远离煊都的一切纷争,届时多将兄长也接过来小住,好是不好?”
——他知道自己该择一位储君,可他实在一个也不想选。
赵经纶自不必多说,郁濯早在他身上瞧见了隆安帝的伥影,那位二皇子赵修齐眼下虽秉性尚佳,可谁又能说得准他日后会如何?隆安帝早年继位之初,大行改革变法,听闻也多得称赞。
他不相信赵修齐的心性会始终如一,就凭他是赵延的儿子。
郁濯不再言语,俯身替郁鸿拾起那只破布虎,正欲还到兄长手中,捏递之间,倏忽自破絮间瞧见一只信筒,他知道兄长在宁州时,偶尔会以这种方式向自己传递信息,于是径直抽出打了开来,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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