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舞台殒命,巨斧腰斩惨不忍睹”
“木兰剧院再现凶案,凶座传说名不虚传!”
“号外号外,木兰剧院双人命案啊!”
第二天一大早,沪城的大街上报童们的叫声格外响亮。
行色匆匆的男子,一手拎捧着装着生煎透出油渍报纸包,另一只手忙不迭地用力一抖,展开散发着浓烈油墨味的报纸,一目几行地看下去,满脸兴奋。
苏三看着一个男人捧着报纸,和自己擦肩而过,她看到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魏宏远软塌塌垂下来的脖颈,嘴边挂着残忍的笑。这是个生活压抑的男人。苏三心里暗叹:
两个人的死不过是给这个城市的人们又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这样想着,苏三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广慈医院门口。一个背着孩子的女人步履匆匆走来,身后跟着的小女孩年纪还小,步子麦不大跌跌撞撞,不小心摔倒在地,瘪着嘴哭起来。
那女人这才转过身,看到女儿一脸不耐烦:“哭什么,爬起来走啊。”
小女孩委委屈屈地擦着眼泪:“姆妈,我饿。”
“饿,我也饿啊,有什么办法,先给阿大吃饱才行,快点走。”
苏三在一边看不过去,伸手扶起小女孩,掏出帕子给擦擦她的小手,那女人急忙喊着:“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别弄脏了帕子。”
苏三低声安慰着小姑娘,看向那女人问:“叶太太,你是去医院照顾儿子呀?”
那女人一愣:“你认识我?”
“号外号外,木兰剧院双人命案啊!”
“魔术师舞台殒命,巨斧腰斩惨不忍睹”
报童的声音此起彼伏,叶太太苦笑一下:“也是,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这位小姐自然是能认出我们。”
“叶太太,其实昨天我就在木兰剧院,一切……都亲眼目睹。”
叶太太闻言,垂下头去,双手抓着用力地抓着衣襟,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擦擦眼泪说:“那么,你是警察?”
“不,我是申江晚报的记者,我叫苏三。”
“苏三……”叶太太念叨着,“这个名字我听说过的,看过苏小姐写的号外,很精彩的,不知道苏小姐……”
她看着苏三脸上显出戒备的神色。
她丈夫刚死,还是死的如此不明不白的,成为全城人的谈资,她当然会对记者产生防备心理,
苏三想到这愈发柔声说:“叶太太,我今天来并不是要采访你,这样做是往你的伤口上撒盐,我只想帮帮你。”
“帮我?你我不认不识,你为何要帮我?”叶太太眼神一闪,忽然大怒,指着苏三道,“好啊,是那个女人叫你来的对不对?”
那个女人?苏三一头雾水。
“什么那个女人?”
“哼,还装蒜,金心怡,上次他们的合影可是登在你们报纸上呢。俩人挨的那么近,苏小姐你可别说那不是你拍的。”
苏三此刻方知道,原来这位叶太太记恨着那张叶向南和金女士的合影,真是吃的一罐陈年老醋。
不过这样看,她醋意这般大,说明还是爱着叶向南的,于是苏三解释道:“其实那天是叶先生找金女士帮忙,他想在包场费上打个折扣。”
“他,这又是何苦,省钱也是给老板省,又不是给自己。”
叶太太想到昨天惨死的叶向南,眼睛一酸,眼泪掉下来,她急忙用手捂着眼睛。
“大概是怕被辞退吧。他们那个团有两个魔术师,经营不善,需要辞退一个。”苏三说这话时紧紧地盯着叶太太,“所以叶先生才会那么拼命,他要养家啊,不像谢先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谢辉不会和他抢饭碗的。”叶太太用力擦了一把眼泪急忙解释。
“你很了解谢先生吗?”
叶太太闻言嘴唇哆嗦着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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