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赵家大小姐带着闻安臣来这里,在账房中两人把最后一笔账给对完,所有的东西也交接完,这就算是了结了。当然,还得有州衙里头的一系列手续,不过那就不用赵家大小姐操心了,有闻安臣在,好办得紧。理论上来说,现在闻安臣就是赵记大车行的东主了。当然,出于闻安臣的要求,赵家大小姐并未将这个消息向外公布,这个‘外’,甚至包括赵记大车行那些大大小小的掌柜和管事。赵家大小姐表示很理解闻安臣的顾虑,她以为闻安臣是为了替黎澄保密。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而赵记大车行的大掌柜,依旧是赵纯,这个也没变。为此,赵纯还特意当着赵家大小姐的面向闻安臣表示了感谢。有这几日的接触,闻安臣和赵家大小姐关系和和缓了不少,他对赵家大小姐也更增加了几分认识。原先以为她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但现在闻安臣知道了,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其实很多东西她看的很明白,只是不在乎而已。又闹什么幺蛾子?对于大车行,闻安臣也已经有了许多设想,只不过现在还只是在筹划。他这几日,事情不算很多,只是处理一些案子,都是日常事务。之前黎澄还时常招他去说说话,问对一番,只不过跟一般的文人雅土不一样,他俩不谈诗书,只说刑侦,议的都是诸如宋慈所著的《洗冤集录》之类的书。但前日黎澄因公事离开秦州了,闻安臣这就更清闲了。“此件事毕,我也该离开了。”赵家大小姐叹口气,道:“最迟半月,就要离开。闻大官人,只怕此生再也不会相见了。”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惆怅,当然,她和闻安臣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之所以有些惆怅,或许是因为,在这段时间里,闻安臣是她平淡的人生中不多的波折。虽然这个波折不算精彩,但终归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于她而言,闻安臣依旧是个传奇人物。这些时日和他一起做的这些事,日后注定会被不断翻出来回忆。“或许……我过去这十几年,真是白过了。”她忽然心中想道:“过去那些年,我每日在做什么呢?在深闺绣阁中看书,整日价幻想着未来有个如意郎君来疼爱。在家里等着爹爹忙完公事回来,然后和他说说话,只不过爹爹好忙啊,一天也呆不了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要睡下了,也是,他还有那些小妾呢……其实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发呆吧?这样的日子过着,似乎也真没什么意思。那么以后呢?我毕竟还有几十年好活呢!”“以后的日子怎么办呢?到了临清州,或许会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我一个孤女,无父无母的,连兄长都要死了,能有什么指望?有什么倚靠?以我的身份长相,怕是那些大富贵人家,土绅人家,都是不肯娶了做正妻的。若是嫁进了大户人家当妾,只怕人家要把我吃的骨头都不剩吧!倒是财货都成了人家的,人家想怎么整治我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若是找个上门女婿倒是不错,只是哪怕夫妻恩爱,又能如何?相夫教子,又把自已困到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每天只能看到四方天,是不是?”她在心中问自已:“赵长宁,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么?”“不!我要的生活,绝对不是这样的!”心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疯狂的大喊。或许,她的骨子里,有着冒险的天性。——分割线——赵长宁离开之后,闻安臣又和赵纯作了一番交接。账目什么的,倒是不用,赵纯本就是大车行的大掌柜,这账目什么的,谁也比不过他精熟。闻安臣跟他交接的,主要是银钱。名义上,闻安臣花了八千两,把赵记大车行给买下来了,然后由于大车行里有两成是赵纯的,所以赵家大小姐又给了赵纯一千六百两。这样的话,赵纯其实只是花了六千四百两。按照之前的约定,闻安臣如果要取得两成的股份的话,不但要在一年之内完成由小吏到正式的朝廷官员的转变,更是要在一年之内付清一千两白银,而现在他要先付五百两白银当做定银。这笔钱闻安臣一定会给,而赵纯也一定会要。他这个人很有自已的一些原则,在他看来,闻安臣若是连这些钱也不愿意拿,那近乎于是没什么诚意了。这五百两银子,闻安臣拿出来可是不太容易。他本身是没什么身家的,若不是当初从西宁卫城中逃出来的时候捞了一笔,又有了前些日子的进项,别说五百两了,只怕五十两他都拿不出来。这五百两银子一拿出来,闻安臣现在已经是一贫如洗了,家中只剩下二十来两银子了,用来支应日常的开销。不过他也就是这段时间会比较艰难,等到下个月的分账到了,就差不多又宽裕了。第二日,闻安臣刚到了衙门,忽然接到命令,令他带着刑房所有人去大堂。闻安臣有些纳罕,黎澄又不在,这是谁下的命令?难不成是同知徐惟贤?这厮又要闹什么幺蛾子?闻安臣眉头微皱,心里一阵冷笑。知州大人这刚走几天,徐惟贤就要瞎折腾了?不过他也不敢公然违抗命令,只得老老实实的带着刑房的众人赶往大堂。等刑房的一班人赶到的时候,大堂中已经站满了人,放眼望去,不下上百,只怕这州衙中的衙役书吏等等全都来了。看来这一次规模很大,大伙儿都被召集来了。他们都是聚成一个个的小圈子在那里交谈着,小声议论的有,高谈阔论的也有,闻安臣扫了一眼心里便有底儿了:似乎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一次召集大伙儿是要干什么。见到闻安臣进来,不少人都是过来跟他说话攀谈,不多时身边就围了一群人。闻安臣游刃有余的和他们说着话,应对着,绝对不会冷落任何一个。这些上来跟他搭话的,其实都是衙门中在某些方面颇有些权力的人物,他们之所以这般结交闻安臣,自然是因为闻安臣前途无量。而闻安臣也对他们很客气,并非倨傲对待,这也让那些人对他颇有好感。忽然,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同知大人到!”大堂中说话的声音顿是低了下来,大伙儿都抬头看去。只见徐惟贤一身庄重威严的官服,迈着方步缓步走了进来,当然,他不是知州,是不能在大案后面坐着的,因此他让人搬了椅子,就放在旁边。徐惟贤一撩袍袖,缓缓坐下,众人齐齐跪下磕头,口称见过同知大人。“都起来吧!”徐惟贤威严的声音响起。“谢同知大人!”众人恭敬道谢,而后起身。大伙儿还都是对他很尊重的,因为在大明朝,同知的权力相当大,同知,顾名思义,就是同知府,同知州的意思。黎澄现在不在秦州,那么徐惟贤就是这里的最高主宰,他的命令,等同于知州的命令。徐惟贤威严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当看到闻安臣脸上的时候,他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恶毒的笑意。这笑意中,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意思,似乎在说:“闻安臣,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闻安臣正巧看到他的这一丝笑容,顿时心里一凉,狠狠的咯噔了一下,心中涌起一阵极其不妙的预感。还没等他猜测,徐惟贤便开口了。他盯着众人,缓声道:“今日,巩昌府传来了一封文书。”
大伙儿都竖直了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徐惟贤忽然把大伙儿着急起来,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而他这么说,可见今日之事,就是因为那封文书了。你带队去蓟镇吧!徐惟贤微微一笑,淡淡道:“兵部左侍郎汪道昆王大人巡视蓟镇边防,戚大帅上书朝廷,请求增建长城防线,建设敌台等,以防御强敌。朝廷下了文书,着令山东,山西,陕西等各布政使司,行文各州县,征发民夫,由得力人手统带,前往蓟镇,修建敌台等。”“咱们秦州,也须得征调民夫前去。巩昌府给咱们的额度,是一百五十人。”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徭役是大明朝百姓要承担的赋税杂役之一,算是他们的义务。要说徭役,在秦州那是每年都有的,但多半是看守城墙,修建水渠,整修街道,修建河堤等繁琐事务,虽然很繁琐,但是一般来说,工程量不算是多大。就拿整修城墙来说吧,每年整修的城墙,其实也就是那么一小段,千把人修建上一两个月也就完了。而且普遍距离比较近,一般是出不了秦州的范围,最远也不可能离开巩昌府。几十年了,都是这般。但是这一次,可是不寻常了!竟然要去蓟镇!老天爷啊!那可是蓟镇啊!千里迢迢只怕都不足以形容其远吧?远在北疆,再往北,那就是鞑子的地盘儿了吧?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实在是很有限,道路条件比较差,整体的交通水平更是不能和后世相提并论,在这个年代,出远门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绝大多数人这辈子也没离开过家庭所在地方圆十里之内,一般来说,有条件能力出远门的多半是行商、官员、游学的读书人等。在许多人眼中,蓟镇跟天边,也没什么区别了。真真是不可思议,秦州城不知道多少年没摊到过这种差事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想法。而第二个想法就是:千万不能跟这件事沾上任何的关系,而万万不能的,就是成为那带着民夫们去蓟镇的人!张居正对戚继光的重视,天下皆知。要不然朝廷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快,戚继光上书没多久就下了命令,着令天下州县征发民夫去蓟镇。这是戚继光关心的事,那就是张相爷关心的,而张相爷关心的,就是朝廷关心的!这件事儿关系这般重大,朝廷这般重视,若是做的好了还没什么,若是做不好,一旦出了岔子,怪罪下来,那可是谁也承担不起!甚至所有经手这件事的人,都要承担责任!当然,带着民夫们去蓟镇的那人,会最是倒霉!打个比方来说,秦州这一百五十名民夫在路上出了岔子或者是在蓟镇没有完成任务,那么带队去蓟镇的人,先要倒大霉,被下狱查办甚至当场斩杀都是有可能的。而其它经手的呢?比如说负责征兆这些民夫的人,负责给民夫们准备粮草的人,这些都要挨收拾。干好了功劳未必有,干得不好一定会倒霉。而且此去蓟镇,千里迢迢的,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万一有个病有个灾的,客死异乡也不是不可能!那真就凄惨无比了。这种事儿,谁愿意沾上?徐惟贤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大伙儿都纷纷低头,没人敢跟他对视,生怕自已被点了名儿。“赵光!”徐惟贤忽然开口了。顿时大伙儿都松了口气,而那个名为赵光的吏员,则是一嘴发苦,心里直骂倒霉,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老老实实的出列,恭敬道:“小的在。”“这一百五十人,你来负责征调。一定要遴选身强力壮,能吃苦耐劳,莫要选人选错了,在蓟镇丢了咱们秦州的面子,让人看了笑话。”徐惟贤吩咐道。“是!”赵光沉声应是,答应下来。他是工房的司吏,素来这徭役的事情,他打交道极多,也对内里的道道极是了解,人头也熟,让他来干这事儿,其实也是很恰当的。然后徐惟贤又点了几个人的名字,让他做一些其它方面的事儿。他说着说着,忽然顿了一顿,大堂之中安静的针落可闻,没一个人敢说话,因为谁都知道,他是要说带着民夫去蓟镇的人了。徐惟贤盯着闻安臣,严重是不加掩饰的得意和嘲讽:“闻司吏,你名头大的很呀,名动秦州城,名动巩昌府,名气这么大,想来做事也是不差的。带着民夫去蓟镇这事儿,便由你来做吧!哈哈,早去早回,本官知道,这事儿你定然是不会办坏的!”此言一出,大堂中几乎就炸了锅!不知道多少人长出一口大气,但更多的人,却是满心的惊疑不定。他们看看徐惟贤,再看看闻安臣,心里似乎都明白了什么。闻安臣是黎澄黎大人最为看重的一个下属,这是秦州城内外都知道的一件事儿,而此时,趁着黎澄黎大人不在的当儿,同知徐惟贤却要让闻安臣去干这个危险性极大,近乎于送死差事——其心如何,昭然若揭。徐惟贤大人,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这分明就是要跟黎澄黎大人对着干了!几乎可以说是撕破脸!但是想想,似乎这也不奇怪,毕竟自从黎大人上任以来,知州老爷和同知老爷不和的消息也一直都没断过,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想到这一层的,都是心中凛然。神仙打架,犯人遭殃,这二位神仙若是真要掐起来,下面的人指不定要倒霉几个。而现在在他们眼中,闻安臣就是第一个倒霉鬼。既然你是黎澄看重的,那我就要死命的打压你!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徐惟贤之所以要如此打压闻安臣,除了以上原因之外,还有一点便是:纪司明那件事儿上,闻安臣坏了他的大计。此时,堂上众人看向闻安臣的目光中,有同情,有焦急,有关切,也有幸灾乐祸。不少方才还围着闻安臣跟他热情攀谈的人,这会儿都悄悄的往外挪了挪,生怕被徐惟贤认为是和他一伙儿的,一块儿给收拾了。甚至就连一些刑房书吏,看向闻安臣的目光也都很是复杂。不少人的目光生疏而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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