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花编耳环被阿瑟戴久了,花瓣被对方的体温烘得发蔫,落在掌心里有些过于柔软。
江质眠食指微勾,垂下眼皮盯着手中的耳环看了两秒,起身把它放在了阿瑟的床头柜上。放完侧头,发觉对方的睡衣正大咧咧摆在床中央。
果不其然,没多久,听见阿瑟在浴室里叫他。
“哥,帮我拿下睡衣,在床上。”
江质眠把衣服拿给他,阿瑟的胳膊从浴室里探出来。和江质眠自己不一样,他洗澡用的是热水,热腾腾的水雾争先恐后地涌出,男人的手臂湿淋淋的,肘弯凹陷的小窝里盛满湿润。
“擦干了再穿衣服。”
江质眠避开他的手指,说。
“我知道。”
阿瑟的声音很无所谓,又问:“我的耳环呢?”
“已经放好了。”
江质眠说。
拿到衣服,阿瑟很快从浴室里出来,他卸掉了脸上的防晒和淡妆,素颜和妆后没什么区别,只是唇色变淡了,显得人更加冷感。
但他冲着江质眠一笑,通身的那种冷淡气场就像水蒸气一样蒸发了。
他吹干了头发,坐到床上去,各式各样的护肤品铺了满床。阿瑟并没有每样都用,他从中挑选了一支精华和一瓶面霜,精华的气味不重,但被他用浴后发热的掌心抹开,也在空气中发酵出了湿润又黏稠的香气。
江质眠的视线不自觉被他牵着,见他涂完了脸,又开始擦身体乳。
身体乳是带着浅绿色颗粒状的,阿瑟侧过头,脖颈延伸出富有力量感的曲线,乳液在颈侧皮肤上一抹,好像在他身上生长出一片青苔。
江质眠忽然想起对方提着小花篮挽着裤腿,走在村庄泥路上的身影。晚风吹过,他耳垂缀着的花瓣和嘴里哼唱的曲调齐齐摆动。
“哥。”
也许是视线停留的太久了,阿瑟抬眼看他,问:“你要不要涂?”
用手把罐装的身体乳递过来。
江质眠回神,笑笑:“不用了。你们年轻人要保持好状态,我这个年纪擦这些也没什么用,老人家了。”
他这话显然是自谦,江影帝今年不过三十五。他出道太早,五岁就已经在大荧幕上露了脸,三十岁斩获国内所有相关奖项,是一众演员里最年轻的“大满贯”得主。这张经过无数影院荧幕考验的脸,皮肤光洁,眼角还未折叠出岁月的纹路,睿智已经以平和与包容在眉眼间呈现,每抬眼微笑或挑眉,都像翻过一页厚重的旧书,载着沉甸甸的韵味。
阿瑟没坚持,只是说:“眠哥现在帅的不得了。”
话有三分诚意,不过递身体乳的举动并不是真心的,要是江质眠真用了这罐身体乳,第二天它就会被雪藏进行李箱的角落。
毕竟不是挤压式的,想到另一个人的手指在自己的乳液罐里搅拌,剩下的乳液还要涂到自己的身体上,阿瑟就满背的恶寒。
江质眠是有距离感的人,他再次肯定了这点,并感觉到满意。
等阿瑟完成护肤,他们没有聊太多,把剩下的摄像头都挡住,就各自躺到了床上。
房内的灯关了,阿瑟摇亮贝壳状的小夜灯,而后随后扔上床头柜。
夜灯莹莹发光,阿瑟靠着枕头玩手机,经纪人和队友都有在群里给他发消息。他数了一遍,只有石头没动静。
先@石头,给他发了一个扔屎的表情,再去看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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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桡:下周新歌排演,你要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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