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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他并不知道,胤祯那边心里也是忐忑不安,那小瓶子不见了让他这一晚上都难以安寝,他虽然不能算是那种光明磊落的人,但如同昨儿个夜里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倒还是第一次,只出师未捷身先死,竟然连罪证都落在那里……四哥四哥你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细细的把昨天的事儿给理了一遍,只觉得老四出现的实在是很巧,难道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人手?这不能怪他把这件事情往那上头套,只他很清楚自己那个四哥是那心机深沉的主,你看他平日里板着脸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昨儿个竟然能跟在自己后头,差点抓个正着,若说是个巧……他可不信。
“不行,一定要把那瓶子给找回来!”他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也不叫外头伺候的人,只自己穿衣穿鞋稍作梳洗就走了出去,却没想到刚出去就看到另一边胤禩也出来了。他到底还嫩着,一看到老八顿时心里虚了起来,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殊不知他这个样子竟然是让胤禩一下子明白这小子真的心里有鬼。
痛心、伤感,一瞬间胤禩心中生出了无数感觉,五味陈杂交织在心中,多少年的兄弟,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看着胤祯再想到老四和十三互相不离不弃的样子,老八忍不住心生一丝羡慕,虽说那两人不是亲兄弟,但谁能说他俩关系不好?
他心里虽是波澜万丈,却还是勉强打起精神朝胤祯挥了挥手,“十四弟。”
“八哥,起得好早。”胤祯强撑着上前一步连忙请安,抬起头却发现胤禩脸上也有几分倦意,“八哥昨儿个夜里没睡好?”
“是啊,走了困,一夜迷迷糊糊的,”胤禩笑了笑转头朝另一边拱拱手,“四哥,你也起了?”
老四眯着眼睛有些惊讶,与那两个人不同,他昨儿个晚上睡的很好,更不知道围绕着那两只扁毛畜生自己那两个兄弟各怀心思统统一夜没睡好,“八弟、十四弟……你们俩可真早啊。”早的令人惊奇,早的令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正是呢,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没想到十四弟起的竟是比我还早。”胤禩眯着眼睛朝身边的胤祯看了一眼,那里头的意味让老四觉得有些蹊跷。
胤祯一愣,心里上下打着鼓,刚笑着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想到有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奴婢给三位阿哥请安,今儿个早上奴婢奉命给八阿哥的两只海东青喂食,只看到地上有个小瓶子,奴婢不敢藏私,还请三位阿哥认认这个是谁的玩意儿。”说着忙把那小瓶子拖起来。
胤禛并不知道这瓶子的关节,但却也觉得这瓶子掉的时间不对,索性闭上嘴不说话只冷眼旁观着旁边两个人脸上那不断变化的脸色。
胤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应该说这是自己的还是袖手旁观,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胤禩却是上前一步把那小瓶子拿在了手里,“这个……十四弟,这不是当年九弟从琉璃厂淘来送给你的吗?怎么会丢在那里?”
“八哥说的是,这可不就是我的?”胤祯笑了笑伸手把那小瓶子拿在了手里,“说来不好意思,十四弟我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昨天看到八哥养的那两只海东青,倒是喜欢得很,所以昨儿个晚上就跑去看了,却没想竟掉了东西再那里,我竟是没发现。”他脸上带着笑,却瞒不过胤禩那个老江湖。
这位八爷眼睛一看就知道,胤祯必定有所隐瞒,这正印证了他心里所想,只紧紧握着拳头克制自己接近爆发的怒气,他这个样子,倒是让胤禛明白了几分,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起来昨儿个老八……就是那只黄雀了,知不知道这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十四弟你也是的,做事怎可以这样毛毛躁躁的,这东西既然是九弟送你的东西,你也该好生妥当收着才是,”胤禛说了两句,也懒得在这个时候去安抚老八,转身便走了,他想得很明白,自己和一个兄弟亲近,自己的皇阿玛未必会觉得有什么事儿,但若何好几个……特别是胤禩这种明显被盯上了的结交反而会给自己惹上一身腥,在这个时候可没什么必要。
胤禩握紧拳头,勉强和胤祯又说了两句这才回去,等他重新回到自己的帐篷之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却是强撑着唤来自己的贴身小太监,把那帕子交给了他,如此这般的嘱咐了两句,便打发他走了,虽然很渺茫,但他心里依旧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着胤祯实际上什么都没做、希望着……
只是这个希望就如同泡沫,那兄弟之情在事实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奴婢奉命去打听了,那王太医虽不如高先生,但在药道上也是颇为精通的,他一闻便说里头不只是薄荷。”
胤禩沉默不语,手点着桌子,最终说道,“那里头还有什么?”
“王太医说了,虽不多,但里头好像是蓖麻……”
蓖麻……那岂不是个毒物。胤禩捂住胸口,只觉得心里闷闷的,好、好你个胤祯,既你如此不仁那就休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义了。老八冷笑一声,心里便有了计较。
他素来是个有手段的,虽说这几年被老爷子打压的厉害,但手上还有几处始终没动过的势力,老八这次算是下定了决心,既自己没办法坐上那个位置,胤祯你也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明天再回,感谢大家TAT
话说人最悲惨就是你明明病了还是要去上班的
于是…………我烧的更厉害了
泪流,偏偏检查团还在我不能休息呀呀呀呀呀
中秋番外
雍正二年,八月,内外交困,朝廷举步维艰。
年初,北方一场大雪让天下受灾者众,哪怕是北京城里都有不少房子毁于大雪;三月,山东、河南、河北相继虫灾,那黑压压的一片蝗虫竟是遮住了半边天;五月四川地震,百姓受灾无数,尸殍遍地;六月江南两广水灾连连,安徽几处地方并广西几处已成泽国;而准噶尔也在外头蠢蠢欲动。竟是一日都不得清闲。
胤禛日日悬心,竟是消瘦了不少,他先派了年羹尧去了西边,以大军压住准噶尔的动态;一面把手头可以派出去的人统统派了出去稳定局势,等到八月总算是稍微好了些。
十五,早上,寅时一刻,一骑东来。
守城门的还没完全睡醒,兀自骂娘,跌跌撞撞的走下城楼,“奶奶个熊的哪个……诶哟王爷,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小的给您请安。”那人连忙哈腰想再说什么,却没想到面前有个东西一闪而过,一个荷包丢到了他面前。
“赏你喝酒的,”胤祥拉住缰绳笑了笑,轻轻嘘了一声,手中鞭子一甩,那上好的大宛马便猛地窜了出去。
“这一进一出,不知又出了什么事儿。”那守城门的叹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荷包略微一掂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他打开一看里头一对金银裸子成色十足,若是化了可是能换五十两银子,“不愧是铁帽子的亲王,够大方!”他乐滋滋的也精神起来,吆喝着守夜还没起来的赶紧起来,今儿个从早到晚一天他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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