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一声,门锁轻响,托尔推开门之后,看到洛基坐在门边的吧台处摆弄电脑。听到开门声,洛基抬头一看,发现是托尔,此时的托尔非常狼狈,那一头长发几乎都被汗水浸湿了,乱糟糟的披在脑后,短袖衬衫上也全是汗水,裤子上满是油污,鞋底也满是泥巴。“你怎么中午才下班?”洛基随口一问,但托尔没有答话,洛基伸头过去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直接走进了卫生间,听见淋浴被打开,洛基有些疑惑的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门边,他看到,托尔打开了冷水的淋浴,冲着自己的头发。直到把自己弄成落汤鸡,托尔他甩了甩头,然后用毛巾胡乱的把头发擦干,从浴室里走出来。洛基抱着胳膊,靠在洗手间对面的墙壁上说:“看来,你又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就和以前一样,一旦战局胶着,你就会洗冷水澡。”托尔一边把毛巾挂回毛巾架,一边说:“你应该知道希芙他们从阿斯加德过来了吧?你最近最好小心点,希芙想揍你不是一两天了。”“你忘了吗?”洛基放开手臂,走到沙发旁边坐下说:“我现在是正神,她要是敢揍我,会被海姆达尔驱逐的。”托尔站在卫生间的门口,一边摆弄毛巾架,一边探头出来问:“他们说,你最近老往仙宫仓库跑,而且好像还在摆弄那个叫毁灭者的大机器人,你要干嘛?”“哦,我忘了说了。”洛基提高声调:“就在你不在的时候,众神之父弄来了许多能量,阿斯加德人人都提升了不少神力,有的还给自己的武器重新附了魔。”“众神之父弄来的能量太多了,我又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去储存他们,所以我打算找个地方,把这些能量储藏起来以后用,我看那个叫毁灭者的机器人就不错……”托尔沉默了,洛基却有点惊讶,因为之前,一旦他提起神力或者武器,托尔就会像一头愤怒的公牛一样开始用鼻子出气。但这次,托尔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走回卧室,拿出自己的钱包,又走出来,一边低头摆弄一边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但是现在的情况就是,我工作丢了……”洛基回头看他,用眼睛上下打量着他,说:“不意外,以你的脑子,能把一份工作干长久才是奇怪了。”“所以晚上你能点外卖吗?我还想吃那家炸鸡。”“真不巧,我晚上有个客户要见,我们要去中城区的一家餐厅吃饭,你知道的,就是那些没什么味道的法国菜,在一家还算有格调的餐厅里,花上几千美元吃一顿,当然,是他请客……”托尔还是站在门口摆弄着他的钱包,他说:“好吧,不过……”托尔挠了挠头,似乎有点不知道怎么表达,他说:“就是……我这个月的房租,可能有些……但我很快就会找到新工作了,我……”“那正好,我也不想和你一起住了,如果你因为交不上房租而不能住在这里,我想神盾局也不会说什么的,你可以开始准备收拾行李了。”“嘿,别这样,洛基,我……”托尔走到沙发旁边,用手撑在沙发的椅背上说:“我们可是兄弟,不是吗?我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别提并肩作战,你可是阿斯加德最英勇的战士。”洛基从茶几上拿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说:“而我只是个躲在后方的法师,你冲锋起来的时候,我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但是现在不是了,我们两个都在地球,这里也没有什么仗要打。”托尔努力调动自己的脑细胞,他说:“等回到阿斯加德之后,我可以10倍还给你,不管是神力还是钱。”“别说傻话了。”洛基不屑的撇了撇嘴说:“神力?我神力已经多的不得不找个别的东西储存起来了。”“钱?上个三百年你的俸禄早就被你挥霍光了,难不成你要去跟海姆达尔预支你未来的皇室津贴?还是说,众神之父只是沉睡了,你就想提前当阿斯加德的主人,去预支国库了?”“我当然没有。”托尔立刻就否认了,他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鬓角说:“好吧,如果说我在地球学到了什么,那就是一定不要乱花钱,我发誓,下个季度的俸禄我一定好好攒起来。”“你上一个季度就是这么说的,我和弗丽嘉听得耳朵都长茧了。”“好了。”洛基打断了托尔继续想说的话,“有钱就点外卖,没钱就饿着,有钱住在这里,没钱就滚蛋,就这么简单,听到了吗?托尔·奥丁森?”托尔狠狠的瞪着他,咬着牙说:“知道了,洛基·奥丁森。”没过多久,洛基就拎着自己的电脑离开了,托尔坐在沙发上,他叹了口气,他知道洛基肯定说到做到,要是他没钱付房租,洛基肯定会用神力把他的行李收拾起来,然后扔出去。一个多小时之后,托尔在神盾局的食堂里,咬了一大口汉堡,边嚼边对希芙说:“洛基总是这样,从小就调皮,偏偏弗丽嘉还总是向着他,上次他弄坏了我的马车,我都没有要求他赔偿,他居然连一次外卖都不肯给我点。”说着,他努力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叹了口气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长大,明明他刚会走路的时候,我还很喜欢他来着,真是越大越愁人了。”“你真的觉得他那些恶劣的行为仅仅就是调皮吗?”希芙,十分无奈的说:“托尔,该长大的到底是谁?”“好了,好了,希芙,我知道你们两个有仇,之前我也替洛基道过歉了,他确实不应该剪断你的头发,还把你的那头金发弄变色了,我发誓,等我继承王位之后,就用世界树的力量把它变回来,你不用担心,我肯定……”“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希芙的语气总是很稳重,就像阿斯加德大多数女神一样,带着一点神圣和庄严,她说:“你得认识到,他越来越恶劣的玩笑中,可能潜藏着很深的恶意,而不仅仅只是兄弟间的打闹,我不觉得,一个在幼年的时候就会处心积虑去毁坏其他人最喜欢的东西的人,真的像你想的那么天真。”托尔又咬了一口汉堡说:“但他是小儿子,小儿子总是有特权的,奥丁很纵容他,弗丽嘉也总是向着他,而我……你知道,我也不愿意去告状,毕竟他是我弟弟。”“他从小身体就不好,我要是去向奥丁告状,奥丁也不可能像揍我一样揍他一顿,要是奥丁真的动手打他,弗丽嘉也会哭的很伤心的。”希芙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发现,托尔的思维和正常人不在一条线上,她说:“难道你就不能用王储的思维去思考这些问题吗?你就没有考虑过……王位争夺战吗?”“王位争夺战?你是说洛基想跟我争王位,甚至还想为此发动战争?这可有点天方夜谭了。”“他可不想要王位,你以为他真的想坐在那个王座上,每天处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物,然后时不时的还带兵出去打仗,冲锋在前,回来之后还要参加犒赏的宴会、听众人的称赞、赏赐、分封、夸赞勇士?他才不喜欢干这种事呢。”“有这个时间,他能宁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那些闲书。”“说真的,从小我就觉得他不太像阿斯加德人,不喜欢决斗、不喜欢剑术、对比武毫无兴趣,欠缺攻击性,欠缺荣誉感,他可当不成阿斯加德的王。”“那他为什么总要搞那些恶作剧,总是想在奥丁面前压你一头?”“可能他就是想证明他比我强。”托尔灌了一大口果汁,说:“但这也正常,你看看,家里有两兄弟的不都是这样?拼命都想证明自己比对方强,证明自己才是父母最喜欢的那个儿子。”“你不也有两个哥哥吗?”托尔问希芙:“他们两个之间不会较量吗?”“嗯……”希芙被托尔这个问题弄愣住了,她想了想说:“好像的确也会,我的大哥没事就喜欢拉着我的二哥去决斗场比武,然后在吃晚饭的时候,夸耀他今天用多么漂亮的进攻,把他的弟弟撵得满场跑。”“你看,就是这样,这很正常,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不是你父母最喜欢的孩子?”希芙掰断了一截手指饼干,塞进嘴里,说:“我当然知道我不是,要不然我爸妈怎么会把我送进军队里?阿斯加德哪有几个女神走的是女武神的路子,大部分不都是魔法师吗?”“当时,洛基把我的一头金发变成了黑发,我快气疯了,可我爸妈丝毫不向着我,他们觉得是我虚荣,是我太在意外貌,他们才……”“别难过了,希芙。”托尔安慰她说:“我说了,等我坐上王位那天,我就把你的头发变回去,而且说不定,我也能劝说洛基向你道歉,我发现,最近他变得好说话了很多。”“好说话了?”希芙盯着托尔说:“你确定?他甚至不愿意替你付租金,连一顿外卖也不愿意给你点,还把你赶了出来……”“要是以前在阿斯加德的时候,遇到这种问题,他早就把我连人带行李一起扔到马路对面的下水道里去了。”希芙捂住额头,说:“你对他的容忍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你就没想过揍他一顿吗?”托尔吃完最后一口汉堡,然后把所有的果汁都喝完了,抹了抹嘴说:“想过是想过,可我不敢那么做,以前他甚至扛不住我的一拳,万一他要是受伤了,弗丽嘉会杀了我的。”“说真的,托尔,其实我不是很赞同霍根他们三个这样下来找你,也正是因为害怕他们三个闹出乱子,我才跟下来。”“但你也知道。”希芙认真的看着托尔的眼睛说:“王储之争,成王败寇,他们和他们的家族都已经非常明确地站在了你那边,他们不会允许洛基有任何异动,就算他们本人不想这么做,他们的家族也一定会逼迫他们盯紧你,盯紧洛基。”“或许你在外征战多年,离开这里太久,不明白阿斯加德的动向,但我可以告诉你,最近的局势开始变得紧张起来了,因为,众神之父,真的已经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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