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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麽想知道?”叶峙斜睨了他一眼,笑了。手终于动了,再次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浓烟,面容看不清。
声音听不出情绪,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和和厌恶:“那女人一向高冷端庄,在对我回头时露出的那半张脸陷入情欲,目光接触,那一半的嘴角扬起轻蔑讥讽的微笑,她厌烦地吐出一个字。”
“什麽?”梁灼声下意识问出声。
“滚——”
沉默。突然间,叶峙又大笑起来,觉得那个场景真是离谱,笑着说:“做母亲的让做儿子滚,理所当然,天经地义,那我就滚喽,你说我怎麽能打扰她的兴致,我的错,我真不懂事。”
梁灼声震惊得无以複加,他父母的感情非常好,想象了一下要是这样的场景发生在他身上,他一定会崩溃的。那是背叛,那是肮髒到极点的,让人恶心绝望的场景,黑暗污浊,那一幕一定宛若身处地狱之中。
他不知所措地喊道,“叶峙…….”
“我不需要任何同情,知道为什麽能说给你听吗?”叶峙停住笑声,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带着警告。
梁灼声不自在地垂下头。
“因为我早就不在意了。”
叶峙收回目光,不喜欢讲没有结局的故事,继续道:“可笑的是,她对我父亲有很深的感情却出轨了,我想,她出轨估计是为了激怒我那没一点人情味的父亲,令她没想到的是,后面东窗事发,我父亲知道后仍然对她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很平静。”
“那一刻,我都有点同情她了,真是可怜。”
“她承受不住,犹如疯子一般,憎恨地看着我父亲的无动于衷,憎恨我的存在。”
“再后来,他们离婚,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扰。我母亲后面听从家里的安排,再次结婚后,迅速生下一个儿子,如今?如今生活幸福。”
“我父亲没了婚姻的束缚,脸上的笑意竟也多了一点。”
叶峙的声音突然有点沙哑,说:“梁灼声,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我曾也像你一样将自己锁在房间内,似乎只有我自己被困住了,我犹如困兽之斗,和自己斗争。”
“我不断告诉我自己一个信念: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死我,因为我叫叶峙,这是我的骄傲,无人能夺。”说着叶峙随手拿来身旁的两瓶啤酒罐,拉开易拉罐后,将其中一瓶递给梁灼声,“就这样,你看我不也是从地狱中走出来了吗?”
两瓶啤酒狠狠一撞。
“实在不知道怎麽做,先假装自己没事了,装着装着某一天,你或许就走出来了。”
这一刻,梁灼声感觉自己的心神被他连续撞击,大脑一片空白,他只是盯着叶峙,一头乌发,气息冷淡。在这一刻,他的眼前浮现出那年他一头银白色头发桀骜不逊的样子,有点恍惚。
叶峙转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喝了一口啤酒,问:“你觉得是你父亲痛苦?”他的目光平静无波澜,没有任何的怜悯和同情,冷淡如冰,“还是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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