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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释接过阴阳册,嘿嘿一笑,手拂过书封,方才写的东西全都藏了起来。他当着单邪的面将阴阳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名字,也无异样,这才将书收回了自己怀里,言下之意便是:他没懈怠工作。
姜青诉见他这举动好笑,于是问了句:“你来此处几日了?”
沈长释道:“已有三五日了,钟家的人恐怕都疯了,此番他们家‘老祖宗’要成亲,劝的劝,哭的哭,生怕钟家与无常大人的契约就断在钟留这一辈,钟留又气又无奈,正因如此才拖到今日的。”
姜青诉挑眉,朝单邪看过去:“钟留若成亲,是否会影响你与钟家的约定?”
“会。”单邪道。
姜青诉一愣,沈长释也惊了。
单邪道:“钟留是男子,五尾狐是女子,若成亲有同房之事,必会产子,这不符合我与钟家所定的规矩,凡是钟家交到我手中的鬼使,不得成亲生子。”
沈长释眨了眨眼,朝姜青诉看过去,心里有些慌乱,乖乖,他这一张符烧得可好,感情无常大人是来棒打鸳鸯的啊!
姜青诉倒是理解他的用意,若钟留与白球成亲,他们两人尚可以齐心协力帮助十方殿做事,可一旦有了孩子便有了牵绊,有了顾虑,也有了软肋,如此鬼使,或成为别有用心之人的刀剑,直指十方殿。
“单大人此番过来,不会是闹婚的吧?”姜青诉问出了沈长释心中所想。
单邪朝姜青诉与沈长释看过去,道:“钟留比你们想的多。”
他只说了这一句,姜青诉就明白过来了,立刻松了口气,沈长释还在那儿摸不着头脑,给了姜青诉一个疑问的表情。
“你也说了,钟留此番已经回了钟家,也与钟家说了他要成亲之事,想来应当是要寻找下一任鬼使了。”姜青诉道。
沈长释立刻醍醐灌顶,他就说几日前钟留非说回钟家一趟是为何,他想着白球也不在乎钟留是否有钱,娶她带不带聘礼的。沈长释以为钟留回去是借着钟家如今的钱财撑面子,是他肤浅了。
钟留既决定与白球在一起,便会信守诺言,他虽然对情爱还懵懵懂懂,这场婚礼也是半推半就,好在他想得多,明白的也多。若他贸然去成亲,不顾钟家与单邪的约定,这场婚礼便是钟家的灾难了。
姜青诉朝一醉方休里头看了一眼,还有伙计站在桌子上往房梁上头挂红绸,这里头人虽不多,不过瞧上去有些热闹,让姜青诉想起自己与单邪成亲之时的事。
她回头朝单邪看去,单邪的视线也从墙上贴着的红双喜上收回,伸手盖在姜青诉的头顶揉了揉。
沈长释瞧见这举动了,吓得不轻,往后退了两步。
姜青诉问沈长释:“这里可有什么好吃的?”
沈长释道:“我找遍了,好吃的没有,不过白球家酿的酒味道还不错,街道尽头卖水果的大娘家里种出来的梨子也甜。”
姜青诉一听没什么好吃的,咂了咂嘴有些无趣,他们不好一直在门口站着,可里头又在忙碌,便与单邪去城中随便逛逛。
人间虽大致相同,但城池与城池之间的风貌又不一样,一个地方一个习俗,这处的人家都爱在门口养花,一排看过去,好些红红黄黄的景致,虽没有美食,倒也精致地漂亮。
单邪看透了钟留的心意,与姜青诉在外逛了一圈之后便收到了钟留的符。
钟留烧符向来是烧给沈长释看的,再由沈长释告知单邪,若非有什么要紧的事,钟留不敢轻易打扰。
这回悬在姜青诉与单邪跟前的符上还落了一滴血,符文上写着生辰八字,那符在两人面前慢慢烧尽,一缕符灰逐渐落地,单邪抬起衣袖挥了过去,而后将手背在身后,符灰消散。
姜青诉问:“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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